要是她能去美国走一趟，那还不把同学们给羡慕死啊？
“爸爸不瞒你，今天爸爸见到了乌丫的亲生父亲，是个归国华侨。”
“啊！”余晴一下瞪大眼，“天啦，乌丫的爸爸是华侨？哪儿的？”
余大炮说：“美国。回来考察项目，准备在这边投资。”
“她爸爸是要请我们全家都去美国做客吗？我去我去！”余晴开心到飞起！“你告诉妈妈和乌丫没？没有的话我们赶紧回去跟她们说，还有余生。”
她扯着余大炮就要往回跑。
“晴儿，你听爸爸仔细跟你说。”余大炮示意她先别激动，“还记得我们刚调回市里爸爸带你去市长家不？当时你说你叫乌丫，想起没？”
余晴盯着余大炮，面上兴奋劲一点点褪去……她用眼睛向余大炮寻求着答案，直到余大炮一脸肃穆地点点头。
她往后退了几步，继而冲余大炮喊道：“我不！我绝不！”
余晴返身要跑，余大炮紧追两步拽住她，在她耳边说道：“晴儿，晴儿，你听爸爸给你说，爸爸不会强迫你，你别激动，回去后也别声张。去不去全在你，爸爸听你的。”
叹口气，余大炮又说：“这事爸爸全是为着你好，为着你的将来做长远打算。不过还是那句，去不去全凭你自己做主。要知道真把你送走，不仅妈妈舍不得，爸爸更是舍不得呀！”
余晴一言不发挣脱他。
父女俩一前一后往回走，快到城东分局家属大院时，余大炮又拉住余晴，“想当年是爸爸执意要超生二胎，这才有了你。为超生，我和你妈妈又被双双调去下面县城。当时为你上不了户口的事，我和你妈妈愁得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想尽办法才给你上了户口。不容易啊！”
感叹完，他沉默会，接着说道：“爸爸今年都四十三岁了，又没有文凭，顶破天升到分局局长也就到头了。凭我和你妈妈的能力，这辈子我们想送你们兄妹出国念书那是不可能的。你好好想想，后天再答复爸爸，行不？”
余晴眼睛盯着地上，隔会，掉头走了。
客厅里，艾娟在看电视，音量开得极低，几乎听不到。见余晴进来，她问了声：“你爸呢？”
余晴没出声，径直朝自己房间走去。艾娟觉得奇怪，正要起身跟过去问她，余大炮进来了。
“晴儿好像不好高兴，怎么回事？”艾娟压低声音问。
“没有啊，她挺开心的。”
艾娟闻言又一屁股坐下，嘴里嘀咕了句：“那刚才我问她话她不理我。”
余大炮说：“可能你声音小，她没听见。”
乌丫在房里学习，她和余晴的书桌，一个在窗子的右角，一个在窗子的左角。余晴进来，乌丫在埋头解着几何方程式，余晴从她身后经过，略停留两秒，随后默默回到自己书桌前，背对她坐下。
翻开课本，余晴头回看不进去。努力几次徒劳无功后，她不再勉强自己，托腮发起呆来。
待这晚上床后，她问乌丫，“如果，我是说如果能去美国，你去不去？”
乌丫回答得异常干脆：“不去。”
余晴说：“你连想都没想就回答不去太草率了吧？并且我问的不是想不想去，而是能去的话你去不去！”
“不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去就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