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余晴脑子里闪过乌丫,原来她叫顾西。
“对,顾西。不过现在......”顾文海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用你两任养父母的姓重新给你取了个名字,顾言爱。言取自许先生的偏旁;爱呢,则是你养母的同音。怎么样,这名字喜不喜欢?”
“不喜欢,还不如叫顾西。”余晴坐在沙发上,两手往大腿下一插,抻着两腿打量起贺市长家的客厅。
客厅的摆设很清简,整体风格古朴中透着庄重,余晴第一次跟余大炮踏进贺市长家时,她心里就有着莫名的敬畏。此刻坐在那,她想起头回来贺紫云好象就是坐在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不自觉地昂起下巴,瞬间如贺紫云上身般,当她目光落到文芳身上,她眉尖一挑,直视着文芳。
“呃,我……”文芳在她注视下醒过神,她冲顾文海挤出丝笑,“你们坐,我去楼上看看贺小姐醒没醒。”
“你去忙你的,不必管我们。”顾文海点点头,眼底闪烁着深邃的笑意,他并没因余晴不喜欢“顾言爱”这名字而感到难堪或是生气,相反他心下很是激动。
顾文海激动,是因为余晴的一句话,余晴说不如叫顾西,证明她已经接受顾文海,这比他原先预想的要来得快得多。其实中午顾文海第一次接触余晴,他心里更多的是存了一份小心翼翼,唯恐自己一个不慎惹得余晴不高兴,从而排斥抗拒他。
搓搓手,他看着余晴,笑笑,说:“名字的事咱们回头再说,你外公和舅舅估计一时半会还不会回来,现在你想不想听听我和你妈妈过去的事?”
余晴不置可否,她对此并不感兴趣,但转念想到坐着干等也无趣,于是颌首,说了声:“想。”
顾文海沉默会,方才缓缓开口说道:“回想起来仿佛做了一场梦。认识你妈妈那年我才十四岁,从省城跟着你太婆坐了一晚的火车刚到鹤城。”
“省城?”余晴插了句嘴。
“是,我出生在省城,在省城长大的。你爷爷是省城一所中学的老师,他和你奶奶在我十四岁那年……先后自杀了!我是看了你奶奶留下的遗书才知道我还有个外婆,也就是你太婆。”
“在那之前你不知道自己有外婆?”余晴忍不住再次插嘴问道。
顾文海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这里头的事说来话长,现在跟你说你也未必能理解,总之你奶奶因为憎恶你太婆的身份早和她断了母女关系。”
“什么身份?”余晴来了兴趣,追问道。
“以后再告诉你,今天只说我和你妈妈之间的事。那年我跟你太婆从火车站出来后去了汽车站,在汽车站候车时太婆去了厕所,她去后没多久车站里有人打架,是一帮人在揍你舅舅,那时候你妈还不到十岁。
从顾文海的讲述里,余晴了解到顾文海和贺利心之间的过往。顾文海因为父母头上的帽子没少受别的孩子排挤欺负,因此当看到和他差不多大的贺利民被群孩子围殴,且贺利心在边上哇哇大哭时,一时义愤填膺挺身相助。奈何对方人多势众,贺利民让他带着贺利心先跑自己负责断后,等他们甩脱那帮人顾文海想起要回车站找乌阿婆时已是黄昏。
顾文海和贺家兄妹回到车站没找着乌阿婆,他们身上都没钱买车票,贺利民便邀请顾文海去他们家暂住一晚。彼时贺市长被关押在牛棚,他们一家也早搬到一所平房居住,那晚顾文海和年龄相仿的贺利民很聊得来,第二天他就打消了去辰河县的念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