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没拿稳。”楚靖掰了掰手指,十分没有诚意地说道。
苏篱看着淌了一地的梅花雪水,气红了脸。
楚靖担心把人逗恼,连忙补救,“别气,回头叫人去趟曲阳,瓶碟碗罐给你买上一车,可好?”
苏篱抬起眼睛瞪他,“还有梅花雪水!”
楚靖被那双精致的桃花眼一瞪,没由来的浑身舒坦,“好。”
***
苏篱刚把楚靖赶走,槐伯便满脸焦急地找了过来。
尚未进门,便惊慌地喊道:“篱子,不好了,出事了!”
苏篱心头一紧,强作镇定,“槐伯别急,先说说,出了何事?”
“你给我们画的那张花肥方子……让人给偷了!”槐伯愧疚不已,恨不得拿巴掌扇自己。
苏篱一听,反倒松了口气,“是被偷,还是不慎遗失?”
槐伯连连摆手,“方子一直是你柱子哥贴身收着,连他媳妇都没让看过,不过洗澡的工夫就不见了,八成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苏篱不仅没着急,反而带上了些许笑意,“槐伯大可不必自责,此事我早有准备。”
槐伯一愣,颤着声音问道:“这、这话怎么说?”
苏篱笑笑,没有立即回答,他还要亲自确认一下。
他同槐伯一起去往隔壁院子,短短的时间便把能想到的情况全都推演了一遍,尽可能做到胸有成竹。
槐伯既忐忑又期待地跟在他身后,不由被他沉稳的模样所感染,也渐渐地定下心来。
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思,一前一后进了槐家的院子。
院内已然乱成一团,尚未沤好的花肥随意堆着,刚搭好的架子散落了一地,槐柱赤着脚瘫坐在地上,眼圈赤红。
他看见苏篱,情绪再也绷不住,失声叫道:“篱子,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对不住你哇!”
看着他的模样,苏篱不免有些愧疚,连忙劝道:“柱哥,先起来,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
李贵站在旁边,也跟着说道:“你看,篱子都这么说了,快别自责了,先起来再说。”
槐柱恨恨地捶了捶地,粗着声音骂道:“若是让我知道哪个王八犊子偷了方子,看我不掀了他家灶台!”
这一句,可谓是骂出了槐家诸人的心声。
自有那些心虚的,“哐当”一声关上窗户,回也不敢回一句。
苏篱暗自哼笑,终于确认了。
就算这事不是东西屋那两家干的,也定然同他们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心里有鬼,以那两家人的脾气,岂会乖乖听骂?
槐柱被几个男人合力搀回了屋子,苏篱拿眼瞅了一圈,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嫂子和小妮呢?”
槐婆婆拢了拢凌乱的鬓发,叹道:“家里乱,我让你嫂子带着妮子回了娘家。”
“刚走的?”
槐婆婆点了点头。
苏篱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李家父子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实际上,不用苏篱说,他们也早已想到——能在槐柱洗澡时接近的,除了他家媳妇,还能有谁?
槐伯猛地反应过来,惊声叫道:“篱子,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苏篱笑着打断他的话,“槐伯,这种事可不能胡乱猜测,以免伤了和气。”
槐伯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压住了翻涌而出的火气。
槐柱却不能忍,咬牙说道:“娘,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