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照顾童玺三人的生活起居之外,乐芳菲偶尔会穿上男装去附近的茶楼,不是听说书,而是听那些学子们的高谈阔论。不是他们的高谈阔论引人入胜,而是乐芳菲觉得很有趣。了解别人的想法,尤其是那些与自己不同的,就像发现一件新事物一般有趣。
说实话,乐芳菲的课业也很不算,虽然她不会写策论,但对于一些书籍有着自己的见解,这源于自小栾王乐毅和欣怡翁主对她的教导。
乐芳菲没想过会不会遇上南梁王,因为她不是很在意,她觉得就算遇到了南梁王多半也不会认出她。
那一天,童玺三人去某个园子会友,要到晚上才会回来,乐芳菲觉得一个人吃午饭没意思,便去了茶楼。她穿着男装,一个人坐一张靠窗的桌子,偷听这隔壁桌三两学子们谈话。
“还有五日便是科举之期,听说知微的夫子们开始押题了。”
“策论是科举必考之项,也是最重要的一项,每次都会有人提前押题,据说知微学堂的夫人过往中过两次。”
“不错,正是因为如此,知微学堂才有如今的名声,大家天天往这边跑,不就是在等这个么。”
“你们拿到了吗?”
“我买了林夫子押的题,但是还想买其他夫子的。”
“别人都说最好是买全了,这样中的几率才高。”
“可是银子林夫子那套花了我二百两,还有五六位夫子也会押题,听说高夫子的最贵要五百两?”
“各位,我有个主意,不如我们分开买,每个人一买一位夫人的题,然后大家合在一起看,所需银两咱们平分,这样能省下好大一笔钱。”
“好主意,就这么办。不过,就咱们四个人还不够,不如把邱公子他们也叫上,人越多平分的银子越少,咱们就能省下更多钱。”
“这恐怕不妥,邱公子那伙人多生性耿直,前几日我向邱公子提起押题一事,他当即便训斥了我,说押题便是作弊。”
“他怎能这样说?每一届都有押题一说,怎么到咱们就是作弊了?”
乐芳菲知道押题一事,童玺也在做。
童玺说押题本身不算作弊,只是提前猜测可能会考到的题目,事先做一些准备。但问题在于有些人他们自己不会,却找人捉刀代笔,只把答案背下来到时候使用,这就是作弊了,因为答案不能算是他们自己的。
几个学子争论了一番,最终决定便是他们四人平分,不再找其他人了。
科举押题和作弊,似乎是每一届科举考试都可能发生的事情,端看事后有没有人揭发了,或者是朋党之争有没有人借题发挥。
同一时刻,就在这个茶楼里,距离乐芳菲并不远的一桌人,也在听着那些学子谈话。这桌人跟乐芳菲有点相似,因为他们也做了变装,只是他们的变装更高明,不但无法被人看穿,还跟他们本来的样子区别比较大。
这一桌人四人听着学子们说的话,三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有一人微微皱了下眉便松开,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学子要干什么。
“主子,这是科举舞弊,我们就任由他们这么做吗?”
“舞弊?那些夫子押题,是从负责此次科举的官员那里拿到了考题吗?”
“不,不是,他们纯粹就是猜测题目,可有人拿了题目会找人捉刀,那就是作弊了。”
“押题不等于舞弊,至于会不会有人作弊,现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