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五娘皱眉:“母亲,肯定不是因为钱。姐姐,是不是姐夫误会你了?”
赵大少奶奶吸了口气,好似鼓起了勇气道:“没有,他没有误会我,是我”赵大少奶奶把她私自出府的事说了。
屋内一阵沉默,阮五娘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她觉得这种事似乎不是她一个没出嫁的姑娘该掺和的。阮秦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不想责备自己的女儿也不敢责备赵大少爷。
见母亲和妹妹都不说话,赵大少奶奶干脆继续说道:“现在想来这件事是我做得鲁莽了,我也不愿大少爷把院子里的人都换了。只不过,我担心的事情却没能解决,所以才叫了母亲和妹妹过来商量。”
听到赵大少奶奶主动认了错,阮秦氏心里松了口气,至少不用纠结该怎么劝了:“你担心什么?”
“我当然是担心童儿他们,”说到儿女,赵大少奶奶眼里就噙着泪,“我总是要走的,这个府里也会有新的女主人,可我的孩子们怎么办?若赵贤岚将来要娶的是个贤惠女子便罢了,我还能想着她善待童儿他们,可那个冉玉颜是什么人,不过是北边逃命来的流民,冲着手里有几个钱开了铺子,听说她父母都没了,还带着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这是什么人啊,就这种出身怎么配得上赵府,怎么配做童儿他们的母亲?”
阮秦氏有些不信大少奶奶的话:“冉玉颜?没听说过呀,莫不是捕风捉影的市井传言,你不要什么都信。这种流民身份的人,最多一个外室,你这么较真没意思。难道大少爷承诺要娶她为正妻了?”
“虽然赵贤岚没有明着说,但他已经是那个意思了,”赵大少奶奶有些激动,“我让他发誓,他不肯,连发个誓他都不肯,他就是铁了心了。”
“姐姐,别激动,当心身子,”阮五娘抚着大少奶奶的胸口,帮她顺气,“有什么事都要慢慢说,千万不要伤了自己。你都说为了童儿他们了,只要你在这里一天,那个女人就进不了赵府的大门。要急也是她急,不该是你着急。”
赵大少奶奶缓了几口气,情绪平静下来苦笑道:“我怎么能不急,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油尽灯枯的感觉越来越清晰,我活不了不久了。”
阮秦氏赶紧啐了一口:“别胡说,你好着呢。我跟你说过的,有些人病病殃殃看着身体不好,但只要汤药不断地供着,拖拖延延一年又一年,这口气一续就能几十年,有时候比一般人活得还久。娘跟你说正紧,少胡思乱想,过几日你再养得好些,娘带你去灵隐寺找活佛算命。”
“娘,没用的,这就是命,我早就看开了,”赵大少奶奶按了按眼角,“我自己倒罢了,反正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怕死。我唯一的牵挂就是三个孩子,我放心不下他们。”
阮五娘犹豫了一下道:“姐姐,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如直接告诉我们?”
赵大少奶奶:“我想我想让五妹妹进赵府,代替我照顾童儿他们。”
“这如何使得?!”阮五娘慌乱起来,“姐姐,这念头不可有。我是童儿他们的小姨,照顾他们是应该的。但进赵府代替姐姐一事却使不得,姐姐莫要再说了。”
阮秦氏也被赵大少奶奶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女儿吆,不要有这种念头,咱家能把你嫁进赵府已经是祖上显灵了,五娘断是做不到的。”
阮五娘也道:“姐姐,姐夫眼看就是官身了,他的续弦当是书香门第的女子才配得上,妹妹绝不敢妄想。”
“五娘有什么不可?”赵大少奶奶道,“那个冉玉颜可是克死了双亲的晦气流民,跟她相比五娘那就是天仙了。既然他能娶那个冉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