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逸真人摆摆手:“不是神像作乱,而是上古凶兽梼杌的诅咒,闹得人间不得安宁。”
燕凌川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道:“上古凶兽梼杌都死了多少年了?若它到了现在还能以诅咒作恶,只怕早就成仙成佛了。依我看,分明是有人假借梼杌之名行凶!”
致逸真人连连摇头:“小友年轻,不知忌讳,怎可妄议上古凶兽,你就不怕……”
藏锋真人却道:“这毛头小子虽然年轻,但说的话未必没有道理,连环命案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尚无定论呢。”
燕凌川甩了他们一人一个眼刀:“我看着年轻,却说不定活的时间比你们加起来都长。再说了,不管是人还是妖,得寸进尺都是本能。遇见凶兽,只需比它更凶更狠,自然就能制得住它,光供奉有什么用?生怕它不肯蹬鼻子上脸?”
藏锋真人之前还对他颇为欣赏,到了这会儿就直接气得拍桌子了:“大胆,小小竖子,竟敢质疑我道门祖先之言?!”
燕凌川面无表情地道:“我只相信自己的智慧。”
“你……”藏锋真人气结。
致逸真人连忙按捺住他那年纪一把却脾气暴躁的师弟,温声道:“这位道友胆识过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藏锋真人嗤笑:“师兄,我看你是做惯了老好人,连实话也不会说了。你这番花言巧语,也就能误导误导毛头小子,教得人不知天高地厚!”
沈昀一怔,心想这藏锋真人有意思,就跟炮仗似的,炸完外人还不够,扭个头连自己师兄的台都拆,跟我那师兄守通真人可有得一比,改天定要引见他二人认识不可。
燕凌川懒得跟他们耍嘴皮子,直接抽出了自己的问道:“大家都是修行之人,以貌取人算什么本事,不若手底下见真章。”
“小子好大的口气,还真当破了一群小娃娃组成的七星杀阵,就天下无敌了?今日就让贫道来教教你,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人!”说着,藏锋真人伸手,作势要拔剑。
燕凌川眼睛一亮,立刻站了起来,随时准备痛快地打一架。
不料藏锋真人的手还没碰到剑柄,就被致逸真人生生按了下去。
“师弟,你怎能当堂跟一个毛头小子计较,甚至还大打出手!”致逸真人好颜面,这话当然不会说出口,而是用了气宗独门的传音术。
“不用你管!”藏锋真人同样传音,同时气运丹田,准备出剑。
致逸真人连忙按紧了他的手,严声斥责道:“师弟,你平日与我不和也就罢了,此时弟子们都看着,剑宗的忘归真人也在,你当真要跟一个毛头小子动手,就不怕坏了我青阳观的名声吗?”
“这……”藏锋真人虽对致逸真人有诸多不满,但一提起道门气宗声誉,那可是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要,眼下也只好忍下一肚子气,不与那小子一般见识。
看着藏锋真人眼里的杀机一点一点敛去,燕凌川知道,这一架是打不成了。他无比失望地坐回原位,闭目养神,再懒得跟这群人说废话。
藏锋真人见不得他这副趾高气扬的态度,眼看又要吵架,沈昀立刻上前打圆场,又是几轮客套话过后,致逸真人终于答应留他们暂住一段时间,美其名曰交流武道心得,可谁不知道,他们就是为追查黑烟杀人一事而来。
可对于青阳观众人而言,是不是梼杌凶兽作乱不重要,山下那群凡人的死活也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观中的安宁,沈昀燕凌川等人来者不善,自然不招人喜欢。致逸真人当惯了上位者,勉强能保持礼节,将人打发走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