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知每一句看似无意的话都狠狠地往周老爷的脸上甩了一巴掌,家宅不宁,子女不和,这是一个做为家主和父亲最为失败的地方,而且这次闹得满城皆知,这对他来说也是脸上无光。
但在外面那些人多少会给你留些面子的,不会让你下不来台,所以就算心里别扭,只要装作没什么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女儿却偏偏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让他脸上挂不住。
“锦容比你小,她有时候做糊涂事不过脑子,我不是已经训斥过她了吗?再说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她的主意?是不是你平日里不小心哪里得罪了人家二小姐,这才找你的麻烦?”
拂知突然觉得烦躁不已,对一个这样的父亲,她还有什么可说的?明知道他的心是偏向与那母女俩的,不管她说什么都是想着先从她的身上找毛病,他们之间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所以不管他存着怎么样的心思都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如此,爹不妨去找别人说事情,我没想与定西侯府有什么交情,也帮不到爹什么忙。”
周老爷本来就是端着架子,意思着数落她两句,哪想到这丫头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撇的这么清楚,如果要是真能这样,他还叫她来干什么?
锦容那丫头做梦都想嫁给世子爷,要是世子爷愿意,他肯定是举着双手将人送过去,但是谁让人家喜欢的偏就是这个大女儿。
周老爷沉声道:“反了你了,你给我站住,我不管你现在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你趁早给我打消了。我们家不可能接纳他,就算现在他不用搬出去了,但是要是敢做的太过分,我照样不会给他半点面子。我看得出来,世子爷看上你了,如果你要能嫁进侯府,与我们家也有不少好处,就算不为你自己,你也得为阿同想想吧?”
拂知冷笑一声:“为阿同?爹怕是为那母女俩做好打算了吧?甭说好听话,谁有那个心思谁去做,我看不上也不屑去做。爹,这是我最后一次和您说这样的话,如果换成以前,我或许会听您的,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听您的话,您的心里也未必能装得下我们姐弟俩。我们与您来说到底算是什么呢?就算您怎么不喜欢我们的母亲,可她终归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照着规矩嫁进周家的,平心而论,她亏欠了您什么?您宠妾灭妻,处处为她们着想还要拿我当幌子,可惜我早已经不是那个没脑子的周拂知了,别想让我给锦容做嫁衣裳。有本事就往上爬,没那本事就别丢人现眼。”
周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他这还没躺在床上不能动,这个丫头就这么忤逆自己了,要是自己真有个什么,如姨娘娘俩怕还真没什么好日子过。
“你这不孝女,你现在长能耐了啊,你要反了天啊?”
拂知冷笑道:“爹的眼睛常年被风沙眯眼,还看得清什么呢?估摸着我就是将脑袋摘下来给您,您都不可能相信我,所以又何必勉强自己呢?我不干涉您怎么疼爱您的那个小妾,但是只要她们敢打不属于她们东西的东西,那就别怪我敲断她们的骨头,若是不信,尽管可以来试试。”
拂知更是直接将周老爷要说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说道:“既然爹的心里已经放不下女儿了,女儿将来的事情又何必劳烦您呢?若是有这功夫,您倒不如帮锦容好好的想想法子,怎样才能让世子爷瞧得上她。”
周老爷清楚地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嘲讽和厌恶,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