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知想到父亲的意图,心里越发不自在,笑着说道:“世子爷是做大事之人,怎好因为我而耽误了正事呢?”她很快将话题转开,从妙春手里抱过那个看起来古朴的匣子,递过去笑道:“上次说好要给你送礼道歉的,你一年一次的生辰,因为我而闹得不太愉快,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骆羽如何能听不出来拂知的刻意躲避?这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给她做嫂子,只是他们兄妹俩眼光高全都看不上,好不容易有个中意的,谁能想到人家竟是不愿意与他们有牵扯。
骆羽拉着她往屋里去,好笑道:“我怎么会是那般小气的人?说起来是我们对不住你才是,不过你放心,我爹也已经教训过骆霞了,她不敢再胡闹了。”
骆羽很想将自家哥哥的心思说与她听,只是又怕自己太过唐突反倒起了反作用,所以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对了,过阵子天气便回暖了,我们一起到京郊去赏桃花如何?我让下人多带些吃食,带点清酒如何?赏花饮酒,最好不过。”
拂知心生向往,但还是摇头道:“过阵子我想去趟通州探望我舅舅,只怕是有负小姐的心意了。”
骆羽也有点失望,她其实是想给哥哥和拂知多点相处的时间,若能早点谈婚论嫁,兴许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做姑姑了。到那个时候,她就有了真正的属于她的亲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哪儿还值得她放在心上?
“无妨,等你从通州回来,我们再去也不迟。今儿别急着回去了,我想与你一起做绣活,你也好指点我。你可不知道,我哥都说我的绣活实在难看,早点和你学着些,将来嫁了人也不至于拿不出手。”
拂知真是哭笑不得,以前不知道世子爷有这种心思,她还能自在些,如今听骆羽三句话不离世子爷,这种刻意真是让她不舒服。
“兴许你将来的夫君看重的是你这个人,对这些身外物并不在乎呢?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做了给自己看的,他们在外面奔波操劳,哪儿有时间留意这些?”
骆羽想到那个与自己隔着太远距离的人,心里也有点难过,撇撇嘴说道:“你送我的东西,是出自他的手吧?那会儿闹得挺凶的,虽然我爹想办法将事情给压下来了,但是还是有人知道我和景行的事情。他其实也算是我家的远亲,家业鼎盛时,他家的玉石铺子名震京城,只是不知为什么最后却变成了今天这样子。我后娘偏生看不惯他,总是想着法子找他的麻烦,而我更是没用,明知道他为我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我却不能帮他说一句话,害得他被赶了出去。”
拂知原本不想提起景行,但是这次是骆羽自己提起来的,所以她轻声说道:“他并没有怪你,我看的出来,他还是很惦念你。不过有他在,我那铺子里的生意好了许多。”
骆羽有些好笑:“若是有机会,我也过去看看。他是个不善言谈的人,脾气也倔,不喜和陌生人来往,实在不敢想这几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我也忘不掉他,前阵子我后娘想做我的主,让我嫁给她的侄子,我不答应。就是为了他,就算他清贫一辈子,我都只中意他。好在我有个好大哥,所有的刁难他帮我挡住了。”
拂知叹了口气,明明彼此喜欢的两个人却要经历这些事情,老天真是太会折磨人了。可是想想自己呢?又何尝不是如此?除了一肚子学问的宋远,不是照样不被爹喜欢吗?
拂知与骆羽谈笑正欢,却听下人传话说晋安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