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知拿他没办法,只能笑着往后躲,嘴里说着:“你怎么这么不乖?要是长大以后还不听话,姐姐可就要教训你了。”
拂同不过就是个孩子,能知道什么?还当拂知不过是和他玩,粉雕玉琢的娃娃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声音听起来干净又纯真,让置身于一滩污泥中的人得以瞬间的喘息。
宋远坐在旁边也跟着笑,拂知本来给他安排了单独的一辆马车,好让他温习功课,他摇头给拒绝了。难得出来一趟,他不想用读书的事情扫兴。
经过上次的事情,舅舅是彻底拿他做仇人了,就算给学子授课,他也不能像之前进去听了。他不评价舅舅的做法,毕竟没谁能对一个拐走自己宝贝女儿且又没什么本事的人和颜悦色。
读书这回事说到底还是看个人的,如何一开始就没有捷径可走,那就不去参加科举了吗?不可能,他会靠自己的努力去夺得头筹。
宋远见拂知的额头上满是汗水,现在天气不算暖和,一冷一热最容易着凉,他试着向拂同伸出手,有些紧张地说道:“阿同,来表哥抱你,阿姐累了。”
拂知也意外,但是更多的是高兴,宋远能这么主动的接受她最亲的亲人,她也转头看向拂同,笑着说:“让表哥抱抱?姐姐有些累了。”
拂同是个不大的孩子,对不怎么熟悉的人有天生的抵触感,他怯怯地看了宋远一眼,在拂知热切的注视下,将软软的小手同样伸了出去,拂知如玉的脸上刹那间释放出轻松的笑。
宋远没有兄弟姐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与拂同相处,但是他身上有种干净温和的气质许是拂同被吸引了,抓着他的领口,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拂知松了口气,与宋远的目光相撞,两人笑了笑。
车夫是拂知亲自挑选的,不为别的,就因为心细这一点,到了颠簸的路上会适当的减慢速度,所以这一路上十分安稳。
这一路上因为带着拂同,拂知怕平添什么麻烦,所以吃睡都是在马车上,一直到快到通州城,她这才让人找了家干净的客栈住下来稍作休息。
宋远和拂知两人有说有笑自是不难熬,但是锦容却不一样了,她本就是厚着脸皮硬跟上来的,一路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连着几天赶路,她身体十分不舒服,让人去和拂知说自己需要休息,只是那人很快就回来了。
“小姐说这条路上有匪寇出没,还是早些赶路的好,只能委屈二小姐先忍着了,等到了前面,太平些了再休息。”
周锦容早已经被颠的七晕八素,难受的要命,听到拂知的话,心里装了一海子的恨,怒冲冲的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一直等在通州城外落了脚,周锦容还未等进房间,直接拦住了拂知的去路,冷着脸说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明知道我难受,为何还要这般急着赶路?若是我有个好歹,你如何与父亲交代?”
拂知微微皱眉,转头示意宋远先带弟弟回屋里去,而自己的声音却是凉凉地:“我早就说过,是你自己要跟着来的,可不是我请你的,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有何干?我不会因为你而耽误自己的正事,要是受不了,我现在就可以让人将你送回去,不想回去,那就忍着。”
拂知从她身边冷傲地走了,周锦容银牙紧咬着下唇,眼睛了满是恨但更多的是被羞辱的眼泪,凭什么凭什么周拂知可以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楼下的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连饭菜都是在房间里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