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少对林家的人有所愧疚,以前不将这事放在心上,无非是因为林维安在通州,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不必见面自是不用烦心。
但是谁知道拂知不过去了一趟人,回来竟然将林维安给带了回来,甚至还已经准备好了落脚的宅子,想来这是提前打算好的。
周锦容这一路上吃尽了苦头,对周拂知只有满满的恨,她更加明白父亲的心思,所以当即开口说道:“爹,那姓林的本来不想来京城,是姐姐硬将人给带过来的,不知道她存的是什么心思。”
周老爷攒着眉头叹了口气,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最为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去见见林维安,毕竟大舅子头一回来京城小住,他作为主人得好好的招待。
如姨娘知道女儿受了委屈,回来看到女儿那无精打采的样子,她的心都跟着疼,但是这个时候老爷正心烦气躁,这混账丫头却说拂知的坏话,如何能听得进去
毕竟当年的事情如姨娘是看的最为清楚的,她瞪了锦容一眼,柔声说道:“依妾来看,舅老爷既然来了京城他应当上门来拜访您的,但是看在他身体不好的份上,老爷不妨先去看看他,免得他心里对我们有怨怪。”
周老爷心里很舒坦,如姨娘总是很轻易的就能看透他的心思,这种知心人也不枉费他为了她承担了所有人的敌视和误解。
夫人死的时候风华正茂,大好的您急,他也深感惋惜,但是这些人居然将所有的过错算在自己的头上,未免也太过分了,生老病死岂是他能控制的?
他还满肚子委屈不知道该和谁说,这些人又凭什么来找他的麻烦?
周锦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啊,爹,您要是去看他,女儿真是觉得不值得。”
周老爷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行了,就这样吧,今儿天气晚了些,明天早上我就去看他,你去让人准备点东西,总不能空着两只手过去,怪难看的。”
周锦容等周老爷离开,才看着如姨娘说:“爹真是过分,我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罪,他都不安慰我,居然关心那个什么林维安,凭什么啊。”
如姨娘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丫头能不能给我稍微沉住气?别在你爹面前说林维安的坏话,他本来对林家就有亏欠,你不要再增添些不必要的的麻烦了行吗?在路上累了,早点去休息吧,以后别在你爹面前说这种难听的话。”
周锦容心里不高兴,最后还是委屈地说:“娘怎么也向着爹说话?我当女儿的倒是全都错了。”
如姨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两天她的日子也挺难过的,本来老爷对自己还有几分怜爱,但是因为这个女儿,他已经在自己面前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话,让如姨娘很是为难,可是这个丫头一点都不明白自己的难处。
周锦容气冲冲地走了,她完全不能理解,娘既然有父亲的疼爱,为什么还要这样委屈自己。
如姨娘看着女儿的背影,头疼地手肘撑着额头,一直到很晚才去睡觉。
倒是什么都放在脑后的拂知,她现在沉浸在舅舅在京城住下来的喜悦中,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京城一些有趣的东西,睡着已经很晚了,一夜好梦。
拂知第二天很晚才起来,她刚洗漱好,准备陪舅舅去用早饭,谁知道妙春说爹来了,她的表情当即就变得难看起来。
妙春笑着说道:“小姐也不要生气,毕竟老爷还算有心,若是不上门小姐才应该担心,这便是真的没良心了。”
拂知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