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卿煜看着侯管家阴沉的脸,对秦昭道,“先推我进去。”
秦昭把施卿煜推进了门,侯管家把跟在身边的下人挥退,然后用眼神看了看秦昭,大概是不知道该不该让秦昭离开。施卿煜瞥见了他的眼神,摆了摆手,“秦明留下无碍,有事直说。”
侯管家有些诧异地看了秦昭一眼,不过很快就把外露的表情掩了下去,他凑近施卿煜耳边小声道,“王爷,七王爷出事了。”
施卿煜抬眸,“怎么回事?”
“听七王爷身边的小厮说,七王爷与翰林学士曹建中之子曹仁在红乐坊听戏,突然有人醉了酒拿着酒盏就掷向了曹仁,当时场面混乱,七王爷和曹仁并未带上护卫,曹仁摔倒在地,被人踩过手臂,据说曹仁的右手断了,现在不知道能不能接上。”
听着侯管家的话,不管是施卿煜或者秦昭,眼神都逐渐冷却了下去。
“七王爷现在如何了?”施卿煜问。
“七王爷毫发无损,就是有些受了惊吓,太医已经过去看过了,并无大碍。”侯管家想了想接着道,“闹事的人已经抓住了,的确是喝了许多的酒,满身酒气,神志也不太清。”
“背景查了吗?”
侯管家恭敬道,“查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个普通的商户人家,在他们家周边的住户也都说了,这人平时就爱喝酒,一喝酒就爱闹事,有时候还会打自家的妻儿。他的邻居提起他都是一脸的嫌弃,对于他打人的事极其厌恶。”
看起来这就是七王爷和曹仁倒了大霉,出门没看黄历惹了无妄之灾。但是一想到醉酒的男人这么恰巧就把酒盏砸在了曹仁头上,后来曹仁还被人踩断了手,如此一来就有些过分了。再联想到曹仁的身份,翰林学士之子,这可有些耐人寻味。
秦昭心里慢慢把这些弯弯绕绕抚平,最后得了一个结论。
七王爷和曹仁一同看戏,七王爷毫发无伤,而曹仁却伤了手,再结合如今的时代发展,医疗方面显然不敌现代。曹仁那手只怕保不住。
秦昭做过资料,知道翰林学士曹建中与爱妻感情深厚,多年来并未纳过妾,三十来岁才喜得一子,那便是曹仁。如今曹建中与其妻已五十多岁,在古代里,这年岁已算年老的了。这么一来,唯一的儿子手断了,成了残疾之人,换做是谁大概都受不了。并且曹建中对曹仁一向爱护有加,曹仁虽然有些纨绔,但是在作诗写文章方便却极有天赋,在京城中也小有名气。据闻曹建中与朝中同僚聊天就十分爱提曹仁做的文章和诗词,以子为骄傲。
这么一对比,完好无损的七王爷和垮掉的曹仁,曹建中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想法。就是不知道这想法会不会对七王爷或者说和七王爷为一派的施卿煜有什么不利了。
秦昭能想到的,施卿煜不可能没想到。施卿煜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着轮椅的把手,忽而抬头对侯管家道,“你让人多留意一下曹仁的情况,发生什么事立刻通知我。等会你派个人去七王爷府中,就说晚点我想去拜访一下七弟。”
“是。”
侯管家点头,连忙下去把事情给吩咐了。
秦昭看了看日头,估摸已经末时过半了,他低头对施卿煜道,“王爷,你在宫中吃得不多,不如让下人备些吃的,吃一些可好?”
施卿煜笑道,“秦明你还没吃吧,是我的疏忽。让人多弄些,你陪我再吃一顿,怎样?”
秦昭把施卿煜的笑脸收入眼底,应道,“王爷,不可。”
“没有什么不可的,你无需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