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梁伯中站出来,弯着腰道,“陛下,六皇子身份高贵,巡察御史舟车劳动,来往各州郡,其身……臣认为不妥。”
梁伯中中间的话虽然略略而过,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他是觉得施卿煜的腿疾根本不合适巡察御史的工作。有些保皇党的中立派皱着眉,似乎不是很赞同梁伯中的话,而与梁伯中为一派的朝官却是点了点头,纷纷出言附和。
太子站在首位,身姿挺拔,他附手在后听着朝官你一言我一言的话,拱手站了出来,对着坐在上位穿着黄袍的朱颂帝行了个礼。
“臣觉得,竟然陛下做了如此之决定,必然有陛下之顾虑,陛下应当是考虑周全才宣布了此事的。”
梁伯中听到太子这话,脸霎时阴沉了下去,他这话不就是在扭曲自己的意思吗,把自己对施卿煜的事上升到了对皇帝决定的驳斥,这是要打皇帝的脸。
“臣……”
“陛下!”太子打断了梁伯中要说的话,“臣觉得六弟任巡察御史是百姓之福,解陛下之忧。六弟满腹经纶,才识过人,定能让环洲等地富足有余,民熙物阜,繁荣昌盛!”
太子这话一出,直接就给施卿煜带上了一顶高帽。丞相梁伯中嗤笑一声,突然改变了最初的说法,站出来笑道,“陛下,太子此话有理。六皇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想来提高一下环洲等地的赋税一定不是问题。”
梁伯中说完,揶揄的视线落到了一旁安静坐在轮椅里的施卿煜身上。施卿煜抬头,直接就对上了梁伯中的目光,嘴角带着笑,似乎并不在意梁伯中和太子的刁难。
施卿煜转动着转椅到朝堂中央,对朱颂帝拱了拱手,笑道,“承蒙太子和梁丞相之厚爱,臣虽有宏图大愿,奈何身体本就比别人差些,对于赋税等问题,定努力不辜负众人所望,虽万死而不复。”
施卿煜双手叠在一起,对着朱颂帝祈诚地弯下了腰,双手贴在双膝上,脑袋磕在手背。他继续道,“百姓能有太子和梁丞相这般关心,如若知道必心怀感激。臣身躯不善,常感有心而无力,想来往后臣若遇上不懂之事,太子和梁丞相定能帮微臣了结一二。此等为陛下为百姓之官,是尔等朱颂王朝之光,臣深以为然,见贤思齐,取法乎上。”
太子的笑容僵住,梁伯中的面色又再次阴沉了下去。
施卿煜这一派的人见场面被扭转到他们这边,纷纷站了出来上奏,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朱颂帝听烦了,伸手制住了下面吵吵嚷嚷的人,厉声道,“你们也别争了,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梁伯中附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头又松了开来,跟着众人齐齐向朱颂帝行了礼。
“陛下英明!”
“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就退朝吧。”朱颂帝挥了挥手。
施卿煜顺着朝官出了大殿,秦昭已在一旁等候多时。秦昭瞧见施卿煜出来就立即迎了上去,从宫人手中接过了施卿煜的轮椅。
梁伯中从身后走上来,对着施卿煜微微颔首,“六皇子,恭喜你了。”说完,也不等施卿煜应答,挥袖就匆匆离开了。
秦昭眯着眼看着前面的梁伯中,眼中有一丝杀意晃过。在杀意浮起的时候,秦昭就觉得自己的手被温热的东西触碰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就看到施卿煜笑吟吟地回头看着自己的脸,而刚才那温热的触觉则是来自施卿煜的手。
秦昭偏了偏头,刚被触过的手微微地握了握。
太子和某位朝官聊了两句,走出来看到施卿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