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卿煜抿了一口茶,轻声道,“弘萧跟曹仁听戏,出现了一些意外,曹仁的右手受了伤,听御医说,大概好不了。”
“什么?!”施德筝大叫了一声,着急地凑到施卿煜面前,“所以曹学士找父皇这是要……”
“嗯,大概是来讨个说法的。”
施德筝看着还在优哉游哉喝着茶的施卿煜,喃喃道,“六哥,既然如此我们还呆在这里干嘛,赶快去找父皇给七哥求情啊。”
施卿煜拉住了冲动的施德筝,笑道,“曹仁以后可能会和我一样,是个废人,他的手再也写不了诗做不了文章,你觉得我们求情会有用吗?”
“曹仁和六哥你怎么能一样,你……”施德筝第一反应就是反驳,但是说到一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曹仁废了手,本质上和被天下百姓都知道的瘸子六王爷不就一样了吗?施德筝一下子就泄了气,她偏头看施卿煜和司马辽,“那我们就这么坐着等七哥受罚?”
司马辽站了出来,声音清清冷冷,莫名地让人烦躁的心都跟着安定了下来,他说,“德筝公主无需过于担心,六王爷既然这么安排,定有他的理由。”
施德筝抬头,“真的?”
施卿煜让秦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确实如此。八妹放心吧,你七哥受罚是肯定的,但这其中罚得是轻是重可都是由父皇决定。你静下心来想想,父皇平时最恼的儿子是谁,最喜欢的儿子又是谁?怎么,有想出来了吗?”
最恼的和最喜欢的……施德筝猛地睁开眼睛,“父皇平日最爱就是召七哥进宫陪他下几盘棋子,之前七哥想搬出宫里,父皇还生了好几日的闷气。”
施卿煜笑着点了点头。
施弘萧的母妃早年可是颇受朱颂帝的喜爱,听闻当时施弘萧母亲生了重病时,朱颂帝还经常过去探望。施弘萧小的时候,可是众多皇子中唯一经常留寝朱颂帝寝宫的,从小时候开始就十分受朱颂帝的欢喜。施弘萧虽然性格轻佻,但是为人直率,鬼点子十分之多,让人既爱又恨。其他皇子对着朱颂帝大都敬畏,唯有施弘萧对着朱颂帝就如同平常人家的儿子对父亲,会开玩笑,会逗他开心,也会惹他生气。
朱颂帝平日看起来似乎对施弘萧的性子颇为头疼,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朱颂帝对这个儿子可是喜欢得紧呢,连太子都没能得到这种皇宠。
施德筝也想到了这其中的弯弯扭扭,问,“曹学士会就此罢休吗?”
罢不罢休重要吗?当今天子说的话就代表的一切,他说这么惩罚就这么惩罚,他说谁有罪便是无罪别人也只能说一声昏庸而已,谁又敢真的反驳他。
“等着吧。”
施德筝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我老早就说七哥别经常去看戏,自己一个人去就算了,还经常怂恿朝中官员的公子哥儿跟着去,看吧,出事了吧,等我见到他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八妹。”施卿煜咳了一声,用余光示意了一下在场除了他之外还有司马辽在。
施德筝瞅着望着自己的司马辽便是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施德筝的性子本就是如此的直来直往,被人瞧见就瞧见呗,又不是第一次,现在外面不也经常传她身为个公主,却粗鲁得没有一点大家闺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
司马辽看着施德筝气鼓鼓的脸颊,眼底划过一抹笑,移开了视线。
施卿煜让秦昭在门口唤了一个小太监过来,在他耳边细细地交代了一些事宜,就让这个小太监离开了。
过了半柱香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