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逢真道:“我不知燕兄是听到了什么传闻,但这本书在十年前就被人从墓里头挖出来了。”
“是什么人挖的?”
“是我挖的。”
苏逢真在燕择惊愕的目光中抬起头,说出了一连串石破惊天的话。
“我是这世上第一个翻看《银屑经》的人,也是第一个研探李璇川道法的人。纪玄通会的邪术,大都是我从书上参研出来的。论辈分,他是我师兄,论道法,我才是他师兄!”
楚慎忍不住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苏逢真,如果他现在还有躯壳的话,头皮就该开始发麻了。
这是什么狗屁逆转?苏逢真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忽想起纪玄通方才那一句——“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本以为这话指的是师兄弟间的相互影响,原来竟是《银屑经》?
燕择愣上许久,目光已由热转冷:“你说你十年前挖了那经书出来,可是你十年前才……”
“我十年前才十二岁,那经书是我在青天观当小道童时,无意间发现的。”
当时的苏逢真还是一小道童,日常庶务不过打扫与采药。内阁易扫,采药不易,有些长于明处,有些却藏在山缝暗坑里。苏逢真有一日就踩着了暗坑,一个轱辘滚了下去。
他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发现自己竟掉进了一个墓道里。想上去上不去,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刚开始还有点亮,后来一丁点光都没,走着走着迷了路,他被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墓道里,忍不住坐地上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忽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哪儿来的小娃娃,怎么到了这儿?”
苏逢真先吓了一跳,转而大喜大乐,原来这墓室除了他还困着一个人,他赶忙请教这人是谁,问他出口在何处。那人听了,却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你怎能听见我说话?”
他觉得疑惑,却也没多想,只问有没有蜡烛,墓道黑得他连对方在哪儿都看不清。那人却说他住在这里很久,从不用蜡烛,苏逢真只需跟着他的声音便能走出去。
什么人能住在坟墓里?苏逢真虽觉奇怪,但也不愿多问。他只怕黑怕得要命,想拉一拉前辈的袖子安安心,那人却老气横秋地说,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这么一来他也没辙,只能跟着对方声音往前走。走着走着到一间墓室,那人忽道,这间中央有具棺材,棺材旁有个青铜箱子,把箱子打开,里面有本经书,其中一页便是墓室地图。
苏逢真在黑暗中无法看清,那人便指点他开了墙上的机关,机关一动,长明灯一起,墓室灯火通明、一览无余。苏逢真举目四望,正想感谢那位前辈,忽发现这座墓室除了他以外再无旁人。那位指引他到此的神秘人竟已凭空消失。
他以为对方已悄悄离开,正觉沮丧,那个声音忽在他背后响起:“你愣着做什么?还不把经书取出来?”
苏逢真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背后却空空如也,当即冷汗淋漓面色惨白,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一路指引他的不是人,而是鬼。
鬼前辈看了他的反应就笑了:“怎么,你只能听见我说话,看不见我的身形?”
苏逢真惨白着一张小脸点了点头,赶紧去打开了青铜箱子,把经书取了出来,他翻开一看,发现里面果然有张地图。
凭着地图和鬼前辈的指引,他果然走到了出口,临别前他想问鬼前辈的身份,兴许能让观主帮他超度。对方沉默许久才道:“你若真心想报答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