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委员早,今天塞机塞得厉害啊。”陈校长笑呵呵地提起了话头,“飞机堵在三环高速道,刚好前面是蒋悠悠的墙体广告,呼吁大家多去公司上班,不要宅在家里soho的那个,就在我眼前重复了不下二十遍。哎呀,蒋悠悠这小姑娘,这几天突然就火得不行,哪里都有她!”
“是啊,林委员的影响力大。”
张静泉笑了笑,看了一眼坐在正位的汪定谭。汪委员已经年过九十,因为并没有像大部分富人一样进行基因手术,因此预估寿命只有108岁。他已白发苍苍,皮肤上的皱纹和老人斑,与终端手环仿佛呈现如诡异的穿越感。但他精神矍铄,气势不凡,盯着今日新闻时,甚至对陈光远讨好一般的搭讪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
没有人不尊敬这位智慧的老人,张静泉也一样。他轻声道:“汪老,您——”
“重庆巨蛋外逃税犯自杀的事件,你们看了么?”汪定谭打断了张静泉,沉声道。
就着一转眼的功夫,会议室里悠闲的清早醒神风格已经不见,换成了教室款。汪定谭的位置后面有块黑板,其他所有座位后面都挂着个小书包 ,桌上放着纸笔。
陈光远:“看了的,看了的。”
张静泉:“听说死者本身已经解决了,只是不知道被案情影响的两个警察怎么样。”
“死了的人还用得着我们解决?”汪定谭用手狠狠点着桌面,“谣言走漏了四天,没人管,直到有人自杀了才开始辟谣。我们的网络安全局干什么吃的!是不是只死了一个人还嫌少!”
“哈哈,这个真有可能哈……”陈光远接了个下茬,紧接着还没哈完,就被汪老一个寒似刀锋的眼神给逼回去了。
他隔着圆桌的直径远远瞧了张静泉一眼,得到一个微妙的眼色,于是斟酌着语言继续说,“汪老消消气。这种事的管辖权一直由林司茕独揽,既然我们管不了,生气便也是白生。我们还是要相信林委员的能力,若是仅仅一纸荒唐谣言就能扰乱社会秩序,她岂不是该下野了?”
张静泉笑:“你这嘴,可算是找到林司茕不在场的时候了。”
“她就是在场——”
“呵。”
林司茕的经典笑声突然出现,这位复古选手不仅写字梨花体,而且经常用“呵呵”加一个朴素的笑脸,那画面感实在是很冲击。陈光远打了个哆嗦,陡然望向林司茕的座位——没人。
“唉,不好意思。”汪定谭的老脸凹成一个x(表情,看着自己的终端手环说,“最近赶潮流,一直在随机使用平台上流行的提示音。小林,人气真高啊。”
陈光远囧了一囧,没再说下去。
“你们不要捉住机会就窝里斗。”汪定谭灰白色的长眉抖了抖:“我老头子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影射林司茕的意思。”
张静泉:“是啊,陈委员可别随便展开。汪老的意思是,我国在安全问题上一直做得很好,这次却搞出这样大跌眼镜的事,不解罢了。”
汪定谭不语,闭目养神。
幸亏及时停了嘴,陈光远再说下去,会议室就要渐变成宫斗背景了。
这时,外交事业的王澄,和建设与资源方面的江蒲也出现在圆桌旁。王澄是个日常打酱油的女人,江蒲则是个和事老男士,两人都是几年前才做的基因手术,将面容定格在了五十余岁。
陈光远与两位简单打了招呼,便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