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顾清欢淡淡开口,想着要是一天到晚听这些下人们认错,那日子得多无聊,“拿抹布把桌子擦擦。”
采薇和小霞皆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迅速起身为顾清欢整理。
采薇看着顾清欢白皙的手背一片通红,心疼的直掉眼泪:“小主,您对我们真是太好了!烫不烫?疼不疼?我去取凉花膏来!”
“凉花膏拿来了!”小霞快步走过来,细心地为顾清欢涂抹手背上烫到的地方。
顾清欢另一只胳膊撑着头,斜靠在榻椅上,懒洋洋地看着两个紧张到不行的侍女,忽然嗤笑:“小霞,宫里的嫔妃们都是像这样被人伺候的吗?”
小霞愣了愣,看着顾清欢肌如凝脂般的皮肤,点了点头:“小主,您是皇帝的御妻,将来要为皇帝诞下龙嗣,这可关系到江山社稷。您身子娇贵,自然要好生伺候。”
说起来,这位小主还真是性子亲和,跟其他的嫔妃确实不一样。
顾清欢莞尔一笑,眼眸灵动。
和润弘的孩子?
坦白说,她也很期待。
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顾清欢眉眼间如清风般柔和,自顾自说道:“我以前是江南楼船上的歌妓,我和润……皇帝,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三年前的某一日,她像往常一样抱着琵琶唱小曲,结束后返回闺房中,却见一位身受重伤的男子倒在地上。
这男子浑身湿漉漉的,想必是从水中翻上船来,又翻窗进了她的房间。
许是那天烟雨朦胧,而这男子又生得玉树临风,气宇轩昂,顾清欢愣是将昏迷的他藏在房间里,躲过一群凶神恶煞的人的搜查。
之后,在顾清欢的悉心照料下,男子的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后来他告诉她,他本是当今二皇子,却遭到亲皇兄的追杀。
他说:宫墙之内尔虞我诈,哪有与你赏花弹琴肆意人生的快活?
几载后,他又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我无法对百姓的水深火热坐视不管,我要去做我应该做的事!
临走前,他许诺:待我登基为王,必定立你为后!
……
顾清欢慢慢回忆着,眼中氤氲起一片雾气。采薇和小霞在一旁静候着,谁也不敢叨扰。
直到顾清欢收回回忆,缓慢起身,明眸皓齿,气若幽兰:“采薇,小霞,时候不早了,我们去贵妃娘娘那里吧。”
贵妃娘娘住在凤寰宫,从顾清欢的鸾鸣宫出发,一直朝着西南方向去,途中路过一片莲池、一座花园和三座偏殿。
凤寰宫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整座宫殿轩俊壮丽,富丽堂皇。
进了里屋,才发现惠妃娘娘和瑾妃娘娘也在。
惠妃娘娘静容婉柔,端庄淑瑞,是与先皇并肩作战过的开国大将军之女,深得皇上喜爱;瑾妃娘娘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儿,自然更得皇上恩泽。据说这后宫中还有一位庄妃娘娘,聪慧灵秀,温婉有礼,以前常与皇上秉烛长谈,只是身体抱恙,不便常在外走动。
而位列四妃之首的,便是顾清欢在大殿接旨时见到的那位——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被皇帝深宠多年,在这后宫中可以说人人不敢得罪、人人都想巴结的人物。
即便贵妃恃宠而骄,性子越来越跋扈,然而皇帝却包容她的一切,把她宠的更加无法无天。
此刻顾清欢近距离见到贵妃,看到她的脸上因饱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