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是转过头来，眼睛里闪烁着光亮，她的眼底一闪而过一抹狡黠，弯起嘴角回道：“这就是人心隔肚皮，你说呢？”
姚兰儿被姜如是反常的言语惊到了——姜婕妤不是一向站在贵妃那边的吗？
只见姜如是笑意更浓，然而这笑容让姚兰儿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兰儿，这酒美味芬芳，你多喝一点。人生在世，短短几个春秋，一定要及时行乐啊。”姜如是说着，亲自为姚兰儿斟满酒。
姚兰儿诚惶诚恐，她虽然感觉姜如是今天怪怪的，心里也多少有了猜忌和堤防，却并没有想到，她早已成为他人手中废弃的棋子。
满堂欢声笑语，唯有顾清欢孤零冷清。
沈昭仪满目忧愁地看着她一杯又一杯麻痹自己，却不知应如何开口安慰。
顾清欢向沈昭仪讲过她与皇上过去的事，这让沈昭仪心生羡慕的同时，也深表同情。
此刻，顾清欢遭受了贵妃等人如此羞辱，她定是万般隐忍难过的。
思及此，沈昭仪扯了扯顾清欢的袖子，小声说：“清欢，你少喝一点。”
顾清欢眼神迷离，吐着酒气重重扫视一遍殿中的嫔妃，玩味的笑道：“沈姐姐，你就叫我喝吧。放心，我不会喝醉。”
我不会让这群人看到我仪态尽失的样子。
……
宴会渐渐散去，采薇和小霞已在殿外等候多时，见主子出来，连忙把外罩披上去，扶着摇摇晃晃的顾清欢心疼道：“小主，你怎么喝成了这个样子？”
然而顾清欢已无力回答。
沈昭仪幽幽叹了口气，吩咐道：“采薇，小霞，你们回去服侍萱昭仪好好泡个澡，让她睡个安稳觉。”
“是。”采薇和小霞答应着。
回了鸾鸣宫，顾清欢挣脱开采薇和小霞的搀扶。摇曳的烛光下，她的脸色酡红，醉眼迷离，有种妩媚的美。
顾清欢踉踉跄跄地在屋内来回走动，脸上挂着痴痴地笑。小霞去泡洗澡水了，采薇在屋里守着顾清欢，生怕她磕着绊着。
突然，顾清欢似是想到了什么，双手撑在桌子上，脸颊有少女般绯红，目光炯炯望着采薇，叫道：“小霞，皇上呢？”
采薇忧心忡忡，小声嘟囔道：“小主，我是采薇……皇上……听说皇上他今日去竹月轩了。”
“竹、月、轩……”顾清欢一字一顿，忽然孩子般的笑起来，“是沈姐姐的住处呢！”
脸上巧笑嫣然，心已泪流成河。
越是迷醉，越是清醒。
对于她一介多情女子而言，最残忍的事莫过终于大彻大悟：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
他不可能是她一个人的皇上！
可是……明明是她先认识他……不对，明明是他先闯入了她的生活中，撩拨她的心弦！可又为什么，他偏偏要做什么帝王君主，让她不得不与其他女子共同分享他的爱！
明明，那些情爱曾经全都是属于她的！
顾清欢脚下一个踉跄，身子扑倒在床榻边，呜声痛哭起来。
采薇手足无措，幸好小霞泡好了洗澡水，二人只以为主子醉酒煽情，手忙脚乱地将主子泡进水里，才发觉她的身体烫的吓人，双颊呈病态的红晕！
“遭了！一定是饮了酒，方才回来的路上又吹了风。”小霞眉头紧锁，“采薇，你去拿些生姜来，给小主驱驱寒。”
采薇连忙跑出去拿生姜，小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