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见过沈昭仪。”

    姜如是嘴角挑着笑，嘴上说着恭敬的话，表情却满是不屑。

    沈昭仪不与她计较，颔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便径直往前走去。

    却不想，姜如是提高音调叫住她：“沈昭仪可是要去往鸾鸣宫？”

    话语里满是嘲讽。

    沈昭仪敛了下目光，不为所动：“正是。姜妹妹可否一同前去看望萱昭仪？”

    只听姜如是冷嗤一声：“呵，我可不像沈昭仪你，如此趋炎附势。”

    说着，姜如是表情傲慢无礼：“话说回来，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竹月轩明明就像个冷宫似的，却也迎来了皇上的宠幸？呵呵，沈昭仪这攀附、依势的本领，也与那萱昭仪的狐媚法子不相上下呢！”

    姜如是说话阴阳怪调，故意惹怒沈昭仪，却不想沈昭仪只是像看可怜人般看她，眼中充满同情。

    沈昭仪轻笑一声，并未作答，径直向前走去。只是在与姜如是擦肩而过时，在她耳边轻声道：“姜如是，你就不怕姚兰儿的冤魂来找你么？”

    沈昭仪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却叫姜如是瞪大双眼、惊恐万分。

    回过神来后，姜如是恼怒地盯着沈昭仪离开的背影，面部狰狞扭曲……

    贵妃娘娘的凤寰宫中，姜如是不甘心地攥紧拳头，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贵妃娘娘，顾清欢是个狐狸精，但您可知，那沈昭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刻贵妃正坐在铜镜前，婢女在一旁为她梳头，她则摆弄着一缕青丝，从铜镜中懒懒地瞟了姜如是一眼，垂眼轻嘲：“怎么？这后宫中所有的女人都是你的敌人？”

    姜如是忽然回忆起那一巴掌，吓得浑身一哆嗦，唯唯诺诺道：“不……当然不是！臣妾的意思是……”

    “珠云，待会儿把那碗鲫鱼汤给皇上送过去，邀他晚上到凤寰宫用宴，就说本宫做了一桌好菜邀皇上共享。”

    贵妃望着铜镜中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左看看，右看看，随手拨弄几下簪子，自顾自吩咐着一旁的婢女，对姜如是的话充耳不闻。

    姜如是攥了攥拳头，暗暗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再次开口：“娘娘……”

    “今儿个本宫心情不错，你若找本宫只为了发牢骚，就不必多说，自觉滚出凤寰宫。”贵妃看也不看姜如是一眼，当着众多婢女的面，丝毫不给姜如是留情面。

    在贵妃的眼中，姜如是不过是她养的一条会叫会咬人的狗罢了。

    姜如是恼羞成怒，脸色涨红，却不敢吭声。她死死咬着嘴唇，尖锐的牙齿将红唇咬破，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

    良久，姜如是的声音缥缈地响起：“是……臣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