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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意外
惊过度甚至腿都软了。

    一旁的杨大郎亦是一惊。

    他耳力好,听着人好像往前院走了几步,才过来问问是否有事,过来时没注意什么土团,就见着小哥儿好似威了脚,整个人猛地往地上扑!赶紧快步过去把人拉起,“怎么?脚疼?”

    可被拉起的小哥儿眼眶发红,像是疼懵了似的,全然没理会他问话。

    杨大郎又问了几句,没得回应,而后抿抿嘴,手臂一弯,果断把人打横抱起带进屋。小哥儿竟半点没有挣扎,傻掉似了。怕是伤的重,把人安顿在木床,杨大郎迅速换了身干净衣物,就出门寻郎中去了。

    而当房里再度剩下苗禾一人,发懵的脑子总算嘎吱嘎吱动了起来。

    稳住,又、又不是说息壤没了,仅是不好移动而已。

    想要拿回息壤,应该还有许多法子可想。对吧?

    比如,花钱把这土屋买下。

    又比如,买块更好的地,说服与杨大郎换?

    更狠一点,要杨大郎打猎出事,这土屋不也是他的了?

    没事的。菜能继续种,就是换地方而已。

    那位置也算好,就后院中央,辟为菜地不就是原定记划?

    至于将来,唉,谁知道下一秒又能有什么傻事发生……

    苗禾恍惚安慰自己的同时,杨大郎也带了郎中回来给苗禾看脚。郎中姓林,也是苗家村里少数的外姓人,先前杨大郎打猎伤的多,就与这头发灰白的老郎中熟了,嘴上都叫林叔。

    林叔拿过苗禾的脚腕子,稍稍转动几下。

    苗禾一双小脚虽不算细嫩,但白生生的,瞧着就比汉子精致许多。

    “似乎比先前好些,没见更重的伤。”

    杨大郎皱眉把方才所见说了一遍。听的林叔有些摸太不准,最后只道,“也罢。我便多开几帖药敷着,这几日你别让他下地。要还不好,就得带他去镇里瞧。”

    杨大郎于是应下,稍后语带歉意,“今日诊银,待猎物卖了,连同先前欠银,再一同送去。”

    林叔摆摆手,嫌弃道,“急什么,慢慢来,林叔还怕你跑么。整个村里,林叔可是最不怕你欠银的。还别说,平日你挖的那些药材,林叔都没跟你算上不是。”

    杨大郎没有接话,之后便与林叔去领了药,回来时,见苗禾还在床上发焉,神情没有早先那般闪躲或抗拒,不由多说了句软话。“多休息。还疼?”

    苗禾回神后遇上这问句,眼又红。“疼。”

    又气又疼!!

    虽然有被杨大郎吓的部分,可主要还是自己犯蠢啊啊!

    “疼就听话。”

    以致于这天接下来,苗禾都在恍惚中。

    无论是被杨大郎敷伤药的时候,又或是被抱着移动的时候。

    苗禾只觉,再没有什么事,能惨过掉了息壤这桩。

    就算是到了晚上,他与杨大郎就躺在一张床上,对比安静平躺的杨大郎,苗禾翻来覆去还是想着怎么拿回他的息壤。

    要不,还是把土挖挖看?说不得种地里的息壤与种花盆里的设定不同?

    恩,肯定是该再挖挖看!不过杨大郎才刚回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再出门……

    等等,或许也不用等?他就说要把后院开成菜地,之后总要挖地的?

    对,没错,如此一来,明天他就可以动手……

    黑暗中的杨大郎貌似无意翻了个身,改用手臂枕着脑袋,正巧面对苗禾。

    那双狭长的眼,幽幽暗暗,正观察,也似疑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