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苗禾他们坐的位置是最便宜的大堂,但也邻近厢房附近。这里的厢房,打造成半阁楼的模样,得爬上几个阶梯,才能登上临街景的厢房。这些厢房要求一定的茶水费,是为有钱人家服务的。
正是这种设计,稍高处的人要说话大了些,坐大堂下的客人都能轻易听见。
“还以为多好吃了,也就这样。软软烂烂的玩意儿,没滋没味,有什么好吃。”一名穿着青色绸锻,腰间还系了块玉的年轻小公子嫌弃走出厢房。他眉目长的挺精神,十四五岁的模样,带些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气质。
跟在他周围的几位家境似乎也好,颇为巴结这位小公子,其中一人赶紧道,“那是许公子见识广,不希罕。我等也是瞧着这份新奇,才给许公子推荐的。这儿若是吃的不满意,我们镇上还有扬水茶楼啊!那扬水茶楼的菜就真真是没话说,最近还出了一个特别的彩头,绝对不会让许公子失望!”
“希望如此,”小公子皱皱眉,“那就快走吧。”
“好好好,许公子请!”
一行人随那小公子一句话,有的赶去付帐、有的负责引人往外走。这么大动静,一直在馆子里绕的伙计如何不知。见人都穿的精贵,也不敢自己上,连忙叫了掌柜来救场。
“这位公子,小的见您似乎对弊店菜色有些误解,请准容许小的给您解释几句啊,”赶在人出门前,大河酒楼的张掌柜和颜悦色出现在这群人左近。
许小公子脚步不停,“不用。这就走了。”东西不好吃,也就换一家的功夫而已。
可张掌柜不能让他走啊。没瞧见这会儿堂里好多双眼睛都盯着这位公子么!
要是这些人衣装平常,他早就开骂说人是来找碴闹场子的。可一群人都是穿金戴玉的,必须得用最高规格对待。
张掌柜只好鞠躬哈腰地又挡了人去路。
“小公子怕是有所不知,您方才用的这道豆腐花,可是古书上找出的珍贵方子,世间绝无仅有!而它本身就是如此风味,独特,清淡,隽永,配合它如丝绸般滑顺的口感,得细细品尝。所以弊店调味才不如其他一般,求的就是一份浓淡得宜!”
张掌柜很有自信地解释。小公子一听,眉毛却挑了起来,直白道,“这话说的,直接说我不识货不是更明白。但东西我觉得不好吃就是不好吃,要有人觉得好吃,继续吃就行,你就算堵着我,我还是觉得不好吃。难不成,这店还非得人说好吃不能离开了?”
以往无往不利的说词这就碰了壁,张掌柜立刻冒汗,“不不不,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小的只是希望这位公子可别对弊店的招待生有什么误解。这豆腐花,它当真就是这个味儿,古书里就是这么写,也绝对是其他地方寻不到的独特---”
小公子不耐打断,“古书写的难道就一定好么?要我说,这种吃食现在到处找不着的缘故,约末就是它难吃,淡而无味,所以古人就不吃了!新奇有什么,小爷我就只喜欢吃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就这么简单!”
张掌柜目瞪口呆,一时间找不到理由可对。“这、这话不能这么说啊……”
张掌柜没发觉,馆子里此时有更多客人,表情微妙地低头瞧自己眼前那碗味道平淡的豆腐花。心想,这般花大钱,自己到底是来吃这古书的名头的,还是来吃好吃的?
一旁的同伴之一应当是住镇上的公子哥儿,或许还是这里的常客,见状不太对头,立刻使眼色让其他人把小公子簇拥到店外,这才转头对张掌柜和缓说几句。
“这位京城来的许公子也只是说话直,我说啊,张掌柜也无须紧张。就像许公子所说,有人爱甜有人爱咸,个人口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