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是个女人啊!
李兆也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那短命夫君的名字,她是一个穷教书先生的女儿,爹爹在无锡富户李家坐馆,她也跟着客居李家,李兆则是她爹爹的学生。
李家对她父女二人有恩待之情,李兆看上了她,她爹就把她许给了李兆,可成亲不过一年,李兆就因病去世了。
李家和李兆的毕生夙愿都是李兆能进士及第,最后她公公婆婆和她爹爹一商议,想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主意,对外宣称死的是儿媳冯贞。
而她从此就从冯贞变成了李兆,穿着男装为冯贞守灵三年,又在二十岁那年参加了科举。
一时不慎,发挥得太好,竟成了三元及第的状元郎,还被点为驸马爷。
无论是顶替亡夫参加科举,还是以女子之身被点为驸马,都是死罪,冯贞默默地叹了口气,主动递了牌子进宫,求见素有宽厚仁爱之名的皇后娘娘。
只希望,死她一人即可,不必连累苦了一辈子的爹爹和人傻钱多的公公婆婆。
关雎宫里,皇后娘娘果然如传言中那般温婉可亲,冯贞鼓起勇气,把自己替亡夫科考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皇后听了,却并也不吃惊,而是惆怅地叹了口气:“若你不是女子,容儿又怎么会肯嫁你?近段时间外头有许多议论,你且担待些,待……你就做回自己,回乡去吧”。
皇帝和皇后,甚至公主,都知道她是女子?
冯贞满腹疑团地回了驸马府。
再进宫,就是大婚那日。
元凤公主位比太子,因此大婚是在内廷办的,观礼的仅有几家与天家亲厚的高门。
皇帝、皇后端坐在元凤宫主位,宾客们分坐两边,冯贞穿着大红的喜服站在主厅中间,等公主踩着吉时过来。
终于,喜娘颤抖的声音响起:“公主驾到!”
众人抬眼看去,看到公主后,都纷纷变了脸色。
公主穿着白麻布孝衣,乌黑的长发简单挽了个髻,髻边插了朵白花。
而公主身边,站着个身穿白衣的宫女,恭恭敬敬地捧着冠军侯的灵位。
冯贞默默退到了角落里。
公主郑重地与冠军侯的灵位拜起了天地。
皇后和定国公夫人都止不住地抹眼泪。
公主却没有哭,看着冠军侯的灵位,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卫陵,我终于嫁给你了”。
礼毕后,公主走到了陈国公常进身前,眼如寒芒,从衣袖里取出一本破旧的册子递给常进:“国公爷,别人怎么说您都不信,可这是令公子被匈奴人所俘后亲笔所写的,还请您仔细看看,莫要辜负了我找这东西的不易”。
陈国公脸色大变,哆嗦着去接公主手里的册子,喃喃道:“这果真是,嘉儿的遗物?”
公主冷哼一声,把册子摔给了陈国公:“一命偿一命,这是国公爷您说的,请国公爷看了这册子后,莫要忘了自己欠本公主夫君的一条命!”。
冯贞无声地隐在角落里,心里如明镜一般。
承光二十年,卫帅第二次率军出征河西,此战虽仍挂了卫帅的帅旗,但人人心里都明白,主帅应为冠军侯。
第二次河西之战仍是大胜,举国欢庆之际,陈国公府挂起了白幡。
陈国公世子跟随卫帅出征,却被匈奴人所俘,惨死关外。
冠军侯能千里奔袭围歼劲敌,又何况是去匈奴人军里救个人回来?陈国公就恨上了冠军侯,认为他是故意不救常嘉。
公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