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烨说道:“科举这般大事,你家人未在门口迎你吗?”
司徒雪听他说起这个,不由皱了皱眉:“我从小就不耐学那些个四书五经的,此次前来参考,不过是给我爹一个交代,到时回去了,不定又是问这问那,还是晚些回去自在清净。”
裴烨观他语气,心中一时有些啼笑皆非,那督查御使虽谈不上是个贪官,可也绝对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不想生个儿子,竟这般耿直,估计平日里没少被这儿子气到吧。
“家母身子不适,我需得早些回去,今日不能陪司徒兄了,咱们改日有缘在聚吧!”裴烨虽然性格冷淡,但却深谙人情世故,将来要在超重立稳脚跟,少不得各种盘根错节的关系,这督查御史家的公子,他必然不会交恶,因此话说的十分周到。
“你既有事,我也不便耽搁,那下次再约吧,”司徒雪听他说不去,面上有些失望,但也没再多说什么,之后又自来熟的道,“待我向伯母问个好。”
“多劳挂心了。”裴烨微微颔首。
二人出了考场,行至院中,司徒雪道:“你先出去吧,我从这边走,方便,”他说着指了指左侧高墙。
此时考场已经解禁,院中侍卫多撤了去,裴烨见他行至墙边,轻轻一跃,人已消失在了墙头,心中不禁为这人的任性而无语了一把,却也有了别的思量,此人身手不错,为人坦诚,将来不定能堪大用……
近日天气渐寒,不过落了一场秋雨,岑韵又病了一场。
裴烨从考场回来,还未休息,便先去东院看她,进到内间,见岑韵正靠坐在床头绣花,他拉了个凳子坐到床前:“你还没好,怎么又做这些?”
岑韵见儿子进来,有些憔悴的面上露出笑来:“这两日吃了药,觉得好多了,总躺着我也无趣,今日会试,累坏了吧?”
裴烨心中一暖,说道:“又不是干重活,有什么累的,小弟呢?”
岑韵说道:“在隔间睡觉呢,你去看看。”
裴烨去隔间看了看小家伙,转而回了书房,他在书桌前坐定,摊开一张宣纸,蘸了墨汁飞快的写下一串名字,继而抬手轻叩了几下红木的书桌,下一秒房中有轻微气息浮动,黑暗中现出一个人影,那人单膝跪在地上,恭敬道:“主子。”
裴烨点了点头,将方才写下的东西递过去:“让人盯着这几个人,三天之内不要让他们离开视线。”
“是。”黑衣男子飞快的扫视了一眼那张宣纸,然后递还给裴烨,继而躬身连退三步,重新隐入黑暗中。
裴烨两指夹住那张纸,举到烛火上,火花炸裂间,薄纸很快的燃成了一滩灰烬。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两日过去,这两天,裴烨显得很是悠闲,每日里去东院看看岑韵和小家伙,或者就是呆在书房看书,第三天的时候,他换了一身便装,出了门。
因为科举,京城入驻了许多外地考生,酒楼客栈大多已是爆满,整个皇都异于往常的热闹,裴烨缓步走在街上,行至转角处,迈步进了一家酒楼。
“客官,您打尖儿还是住店?”他刚一进门,小二便热情的迎了上来。
“可有厢房?”裴烨淡道。
“有的,您楼上请……一间厢房。”小二说着拉长声音对着柜台唱道。
小二带着裴烨进了二楼厢房,面上神色顿时变得恭敬,他弯身行了个礼:“公子可有何吩咐。”
裴烨道:“我约了小侯爷,他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