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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二十章
    李副官牙关打颤,冷汗唰唰地流,生怕秦嘉礼当场掏枪毙了他灭口。陀螺似的旋到了赵雪林的身边,他攥紧了对方浴袍的边角,语无伦次地哀鸣道:“赵、赵师长……您看这、这可如何是好呀!我到司令的房间来,绝没有坏心啊!我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我对秦司令的心,那您是知道的,我绝不是有意——”

    话音未落,他被秦司令劈头扔了一只拖鞋:“你有冤可以和我申!你跟他嚎个不停算什么?当老子死了吗!”

    拖鞋毛茸茸的,是软底子,打人不疼。李副官的脸却一下子白了,他知道,秦司令只有在气到极点的时候,才会乱扔东西。

    秦嘉礼的确是气极了,气得眼角发红、胸膛起伏。把另一只拖鞋也扔了过去,他还是觉得不够过瘾、不够得劲,两条大长腿往床下一扫,他正要穿了鞋,亲自去殴打李副官解解气,忽然间傻了眼——拖鞋都被他扔了,没鞋穿了。

    李副官见状,立马拎起鞋,弓着身跑过去要给他穿上,结果被他一脚蹬了个底朝天:“滚,不用你!”

    李副官只好用哀求的目光望向赵雪林:“师座……”

    赵雪林顿了一下,放下抱在胸前的双臂,走到秦嘉礼的身边单膝跪下,伸手握住了他的赤脚。

    秦嘉礼的脚不小,趾头饱满,骨节分明,不过脚掌倒是生得丰润粉嫩——摊开五指那么一握,几乎能感到紧绷而弹性的肉在手心里跳了一跳。

    秦嘉礼看他握着自己的脚丫出神,有些恼羞——恼,就不多说了,他一直都挺恼的;羞是因为脚趾、脚背、脚踝上,还留有对方的咬痕牙印。恨恨地剜了赵雪林一眼,他嘀咕道:“看什么看,都怪你!”

    赵雪林垂头吻了一下他的脚尖:“嗯,怪我。”

    一旁的李副官瞬间汗毛倒竖,心想这二位到底是不拿他当外人呢,还是不拿他当活人,怎么当着他的面就大大方方地亲上了啊!

    李副官骇然,李副官惶恐,李副官迷茫……李副官心潮起伏,心脏怦怦直跳。

    当天晚上,李副官的思绪和经历究竟有多么跌宕,无人能领会。总而言之,第二天门房见着他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哟,副官大爷,昨晚上出什么大事了呀,您老眼睛怎么青成这样?”

    李副官只要不面对秦嘉礼,那还是挺威风的一位人物。抬手理了理川绸衬衫的领子,他沉着脸拔腿往外走,且走且答:“关你鸟事!”

    李副官下山进市区另寻住处去了。

    虽说秦司令并未表现出要杀人灭口的倾向,但李副官心下惴惴,总觉得这秦公馆已不再安全,至少已不能再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万一某天那两人闹掰了,而他身为唯一知情者,岂不是成了一个活靶子?

    况且,李副官料想他们是长久不了。毕竟秦司令的人生理想,始终是传宗接代;倘若有一天,秦司令实现理想,组建了一个正常的家庭,届时赵师长该如何自处,和他的妻儿住在一起吗?显然不太可能。

    李副官思及至此,雇了一辆人力车,摇摇晃晃地去租房子不提;只说另一边,秦嘉礼前呼后拥的,也乘坐滑竿下了山。

    他排场很大,屁股后缀了一串荷枪实弹的卫队不说,就连抬滑竿的人数,都平白无故地翻了三倍——前面两个,后面两个,至于多出来的那两个,一个给他撑伞打扇,一个给他端茶捶背;各司其职,秩序井然。

    饶是如此霸道之做派,他依然长久地虎着一张脸;搞得周围人紧张无比,担心他会冷不防地尥蹶子。

    秦嘉礼不知道自己在他人的眼中已经与驴无异。他跷着腿躺在竹椅上,觉着最近这两天,自己是特别不走运。

    昨晚,李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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