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枪一共才只有六个弹巢!
闪念间他干脆放弃开枪——这玩意儿后坐力极大不说,每次扣下扳机都必须用手拨动枪片子,让弹巢对准枪管才能打出一发,非常之不实用。
一个箭步绕到秦嘉礼面前,他攥起拳头猛然砸了过去!
这一拳又快又狠,几乎挟带了刚猛的风声;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只见秦嘉礼往后一仰躺在包厢沙发上,避开当头一击,紧接着双腿一抬架在了赵青山脖颈两侧!
秦嘉礼双腿力道不轻,全力压在他肩膀上时,几乎让他感到重心一沉;但他毫不以为然,因为他并非真的要与秦嘉礼肉搏,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转轮、上膛——只听“咔嚓”一声响起,手`枪已在他掌中准备就绪,就在他势在必得地一举手,准备将子弹送入秦嘉礼眉心的那一瞬间——
下一秒,他颈骨也响起了一声“咔嚓”!
这一声轻响在赵青山耳边放大了无数倍,简直如同惊雷一般;他只感到脖颈一痛,秦嘉礼双脚不知怎么的一错一扭,竟然让他脖子瞬间脱臼!
赵青山当即踉跄几步,然而还是不死心地一抬手,想要扣动扳机;与此同时,秦嘉礼也抬起了手——他抬手抓起桌上的茶壶茶杯狠狠掷了过去!
扔东西一道对于秦嘉礼来说,可谓是炉火纯青。赵青山脖子僵痛,躲闪不及,被接连不断的瓷器砸了个满头包,很快溃不成军地退到了房间角落。
饶是如此,他依然紧握掌中手`枪,不肯放手。
秦嘉礼乘胜追击,疾步冲到赵青山跟前,他一把制住赵青山的咽喉,同时一膝盖一耳光招呼了上去!
打架的时候打人脸,从武学道义上讲,似乎颇不文明,不过这既是生死决斗,讲文明也没什么意义。
于是秦嘉礼打完一耳光,又补了十几耳光,扇得赵青山头晕眼花,骂声不断,脸上一块烂皮伤疤都快振翅起飞了。
“你奶奶的……”他鼻青脸肿地骂道,“有本事别学小娘儿们掐架!”
秦嘉礼动作不停,且打且道:“这话劳驾去跟赵雪林讲,我拳脚功夫都是他教的。”
“赵雪林”三个字,仿佛触动了赵青山的心事,一时间,他眼中的愤恨消失了,只剩下迷茫:“有件事,我一直想不大明白,他当初为什么站在了你那边?”
秦嘉礼手一顿,也迷茫了:“什么这边那边的?”
“我和赵雪林虽然不是同父同母的至亲兄弟,但我自认从未亏待过他。他亲娘是个疯子,每过十天半个月就要闹一次自杀,疯起来六亲不认,什么东西都往他头上砸。娘不爱他,爹就更不爱了——老当家觉得他模样俊得离奇,不像是自己的种,不肯给他正经取名儿。
“当家的带了头,手底下的弟兄们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要不是老子心善,每天偷摸着喂他一点狗食,他早他娘的翘辫子了!”
这些陈年旧事,秦嘉礼被拐带到山寨后,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二——老当家当时就是因为不满意大儿子的迂腐气,看不惯二儿子的好相貌,才亲自寻了个三儿子——也就是他回来。
赵雪林亲娘其人其事,在山寨也不是秘密。
他亲娘似乎是个歌舞场的名角儿,模样好,嗓子好,身段好,只是有一点不好,她并非自愿卖唱,而是被人贩子拐去强行做的这行当,所以时常唱着唱着就想上吊。他亲娘貌比天仙,老板自然不会让她上吊成功,于是设计让他亲娘染上烟瘾,半是胁迫半是诱哄地逼她演出。
后来,他亲娘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