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雯破了音的尖叫刺痛谢从心的耳膜。
电光火石之间,他松开了攀着门框的手,任由身体向后倒去,同时条件反射用手去挡,徐凯峰的牙齿刺破了他的衣服,扎入手臂皮肤表层,谢从心倒地,而沈雯箭步上前一标|枪,用尽全力扎进了徐凯峰大动脉上的伤口里!
几秒的静默后,徐凯峰倒地。
谢从心坐了起来。
“谢……谢院士……”沈雯脸色苍白,站在门外喘着气,手里的标枪已经握不住,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谢从心正低头观察着手臂上五公分长的血痕。
“你……”沈雯眼眶里迅速蓄出眼泪,话已经说不去。。
“嗯,” 谢从心应了一声,“我被他的牙齿划伤了。”
他依旧非常冷静,微眯着眼,用陈述般的语气替沈雯说完,“按照我们刚才的推论,唾液传播应该是这种新型病毒的感染途径之一。我极有可能已经被感染,30-50分钟的潜伏期后,病毒会进入我的神经中枢,在我体内引发病变,使我失去理智,变得具有攻击性,成为所谓的‘丧尸’。”
沈雯哽咽:“但是你的伤口那么小,也许没有被感……”
“hiv,狂犬,非典,埃博拉,”谢从心打断她,“你既然学生物,就不该对超级病毒的传染性抱有侥幸。”
“……”
“沈雯,”谢从心勾起一边嘴角,“我说过,一旦你成为我的负担,我会立刻抛下你。”
沈雯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却无法阻止他。
“走吧。”谢从心说,“去市区找你的父母,或者和其他活着的人汇合。”
沈雯含着泪,缓缓点头,“谢谢你,谢谢……”
她难以表述心情,只知道在这一刻,在平静面对死亡的谢从心面前,她获得了非常巨大的勇气,巨大到似乎已经可以接受突如其来的天翻地覆。
她开始倒退着向后走,“谢院士……如果你的推测是错的,我们还会有再见的一天吗?”
“也许,”谢从心又是一笑,眼中似乎有了一点真正的笑意,“但我很少犯错。”
沈雯眼泪掉了下来,“谢院士,再见。”
“再见。”谢从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