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城司令员姓许名山,五十出头,穿着军装,保养得不错,没有中年发福,也没有地中海秃顶,在酒店会议室里接见了他们。
谢从心坐在椅子上,对面上了年纪老学者姓闻,圈子还算叫得出名,在京里大学任教过几年,读书时跟苏时青是上下界的校友,几年前某个科讨会上谢从心见过一次。
到底圈子就这么大,互相都认识。
有人送来几杯热茶,谢从心喝了一口,上好的信阳毛尖。
许山笑着道:“谢院士来我们重城做客,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要走?倒像我招呼不周了。”
谢从心意味不明笑了一声,道:“我倒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需要许司令和闻教授特地招呼。”
闻教授和稀泥:“从心年纪小,谦虚和时青一模一样,真是后生可畏。”
许山便道:“是,谢院士太自谦了,如今困难时期,谢院士这样的人才举足轻重啊!”
话间客客气气,谁也不说破,谁心里都明白。
投影仪调试完,研究员端着笔记本,把病毒的详细观察记录与分析投影在屏幕上,话题便点到即止。
“目前已经确认这种新型病毒的传播手段是体|液传染,血液和唾液都有非常强的病毒携带能力。”研究员说,“潜伏期在32-66分钟之间,跟样本自身的身体素质有直接关系。我们尽可能在两性别中分散了年龄段取样,其中男性潜伏期短于女性,另外年龄越小潜伏期也越短。”
谢从心道:“脑部活性差异。”
闻教授点头,补充:“与伤口位置也有关系,接近大脑的伤口感染会更快。一百二十个样本,平均时间是47分钟。”
病毒潜伏期大多以天为单位,长一点的甚至以年,40分钟已经短得可以忽略不计,谢从心问:“被感染神经元的样本呢?”
助手切换画面,放出电显下的神经元切片样本成像,深紫色的病毒如孢子般堆积在一起,越靠近中心地带颜色越深,说明还在不断分裂。
谢从心指尖轻敲着桌面,“与狂犬病毒有相似性。入侵神经中枢,在神经元内进行繁殖,并刺激大脑皮层,对肢体作出指令,基托于动物本能,使被感染者无意识攻击其他生命体。”
闻教授道:“是的。所以我们正在进行动物实验,尝试连续传代减弱病毒毒力,获得适应毒种制作疫苗。”
这种方法在病毒疫苗制作中广泛应用,从动物感染体中提取已经反复减弱了毒力的病毒,微量注入人体,使人体自动生成对应抗体,天花和狂犬疫苗都源于此法。
“毒株怎么样?”谢从心问。
“目前还只观察到一种,”研究员道,“通用疫苗的研制是可以期待的。”
谢从心道:“当然可以期待,但恐怕也没这么容易。”
“所以我们需要谢院士的加入,”许司令插话,“你想回京,这一路上危险不说,耽误的时间也无法估计。为什么不考虑留在这里?我保证,你在重城会获得最好的研究条件。”
“我当不起,”谢从心笑笑,“论资历我和闻教授比不了,多我一个疫苗也不会早一天做出来。”
哪怕现代科学已经高度发展,病毒解析依旧是世界难题。
2002年sars从爆发到最后一位感染者去世,至今都没有找到绝对有效的治疗手段。更不用说hiv埃博拉一类,几十年间多少国家多少学者致力钻研,尚没有治愈和预防的有效办法。
而这一次病毒爆发的规模这么大传染这么快,从形态结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