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心勾起唇角,缓声暧昧道:“谢同学不要这么急,夜还长着呢。”
谢一鸣一顿,研究员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两人。见谢从心拿着电脑欲出门,忙问:“电脑也要带去?”
“路上先看看,”谢从心意味深长,“回头好给谢同学上课。”
研究员强忍住心头狂奔的诧异和八卦之心,领着谢从心去停车库里取车。
依旧是白天那辆奔驰,谢从心捧着电脑在后座,一目十行地看着资料。
转眼到了奥体中心,研究员问:“东西多吗?我帮您一起拿?”
“嗯,” 谢从心应了一声,“你去找一个叫沈雯的学生,她知道东西在哪,让她帮我拿过来。”
研究员不解,既然是让他去拿,谢从心又何必亲自跟来?
就见谢从心抬起头来,面色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不用着急,让我在这多待一会。”
研究员也是个戏多的,结合方才所见,迟疑道:“您这是……在躲谢同学?”
谢从心点了点头。
研究员不免好奇:“那您怎么还让他做您助手?”
谢从心无奈一笑,颇有些不可言说的味道,“人在屋檐下啊。”
研究员恍然大悟,瞬间脑补出了一万字年轻院士强权之下被迫屈服的爱恨情仇故事,看着谢从心的目光里也带了一丝怜悯,“哎……您这也是不容易。”
说罢下车,谢从心又摇下车窗,“车别熄火,我手机在充电。”
研究员瞥了一眼,见他手机正插在后座插座上,便把钥匙递给谢从心,“那钥匙您拿着吧,我一个小时后再回来,您安心休息一会。”
说完走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停车场转角,谢从心脸上的表情倾然褪去。
他确实有些疲惫,却不是因为应付谢一鸣。
要做的事情太多,而他孤立无援,所有事情都不得不亲力为之,难免力有不足。又坐了一会,看完关于病毒毒株预测的最后一行描述,他合上电脑屏幕,开门下车,没有直接离去,而是坐上驾驶座,系好安全带,有条不紊地按下发动键。
第一下没有成功,车子嗡嗡了两声,界面盘是亮了,但发动机没有启动。
他并没有说谎,他确实没有驾照,也从来没有开过车,但普通人都能学会的事情没道理他做不好,谢从心冷静熄火,第二次尝试踩住刹车,再重新按下,车终于发动。
换挡,踩油门,打方向盘,差点撞上柱子,最后以二十码的速度,成功驶出了奥体地下停车库。
深夜已过,天渐渐亮了。
重城边缘,103省道入口,裴泽靠在吉普车边,手里夹着支烟,刚刚点上。
旁边是同样叼着烟的周安,两人脚下烟头落了一地。
彭禾趴在驾驶室车窗上,哈欠连天,“真的会来吗?”
裴泽未答,目光始终落在群山环抱的天际之处。
会不会来,他并没有把握,但直觉告诉他,再等一等。
忽而坐在车顶上拿着望远镜的程殷商道了一声:“来了!”
话音刚落,一点微小出现在大路尽头,缓缓驶近,五百米,两百米,三十米,是一辆银灰色的奔驰。
最终停在距离他们不到五米的地方,已经可以看清驾驶员的身影。
彭禾探出头来,不可思议道:“还真来了啊!”
谢从心在众人的目光中下车,手里提着个黑色的电脑包,与裴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