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过龙河大桥,周安道:“两位不解释一下吗?我们可还都一头雾水。”
“就是啊!”彭禾这会儿也不犯困了,摁不住好奇心,“队长说你会来我还不信,你们是不是对了什么暗号啊?”
谢从心揉着酸痛的肩膀没说话,裴泽从车斗里拿出那本全国地图册,翻到用红笔做了记号的那页,递给周安,道:“宜|昌,郑|州,石家|庄,不是回京的最近路线。”
“就这样?”周安接过地图册翻看,确认上面除了几个红圈一条红线再无其他,目光掠过目视窗外的谢从心,又看向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的裴泽,语气有些微妙,“两位这是心电感应?我们怎么都没听出来。”
当然没有心电感应,但也没办法清楚解释。
那多是源于面对面交谈时的强烈直觉,源于对谢从心这个人的判断——聪明人趋利避害,还算聪明的人明哲保身,只有蠢人才一往无前,而谢从心说他不算太蠢。
谢从心察觉到裴泽的目光,终于吝啬开口:“其实我原计划与各位在宜|昌汇合,没想到你们会等在这里。”
裴泽道:“走国道去宜|昌,这里是必经之路。”
重城到宜昌近千公里,且不说谢从心一个人要如何走到,周安道:“要是我们没等你呢?”
谢从心一笑:“我以为以裴队长的能力,不至于连这么明显的暗示都听不懂。”
耳旁风声太吵,他关上了窗,问:“有吃的吗?什么都行。”
“都在后备箱里,”程殷商从前排递过来一包蛋卷,从学校超市里带出来的,昨晚拆开吃了一半,“先吃这个垫垫吧。”
谢从心接过,裴泽拿了瓶水给他,“这里还不安全,往前开三百公里再停车。”
谢从心离开的事重城方面肯定已经发现,许山说不定会派人来追,龙河大桥距离重城不过一百六十公里,很容易就能追上。
对方毕竟是正规部队,万一被追上交火,他们这边肯定讨不了好,只能尽快拉开距离,避免遭遇。
道理大家都懂,彭禾加踩油门,在因为地震开裂的沥青路上飚至八十码,好在吉普防震做得不错,还算平稳。
程殷商从倒车镜里看着后排,迟疑道:“谢院士……”
“问。”谢从心兴致缺缺地嚼着蛋卷。
“您为什么坚持要回京?我以为重城条件还算不错,也足够安全……”
“我必须回国科院,”蛋卷放了一夜已经开始发糯,谢从心吃了两根就放下了,“就像你们也一定要回去复命一样。”
程殷商道:“那既然一定要回去,为什么又要假意答应留下呢?”
“不然?”谢从心发出一声轻微的鼻音,像是在说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为什么还要问,“我不答应,你以为你们出得了城?”
许山和闻教授从谢一鸣口中得之他被咬却没有感染,加上闻教授对当年实验的一知半解,便认定了他手里有疫苗的线索,许山根本没有打算放他离开。他们不过五个人,与整个军区硬碰硬自然不是上策。
程殷商又问:“那许司令又为什么一定要留下院士?”
“我正要说这个,”谢从心从容拍掉手上的碎屑,“对这次爆发的病毒,你们了解多少?”
车里无人接话,沉默了三秒。
知之不多,甚至一无所知,谢从心了然,“那就从头说起。2028年10月6号晚上发生陨石雨,其中一颗坠落入长江上游,导致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