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换班吧,”周安却道,“你上半夜我下半夜,明天殷商和彭彭开车。”
下半夜比上半夜辛苦不必说,裴泽正要说不用,谢从心拿着手电筒走过他们身旁,把行李都扔在床上,凉凉道:“两位,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十二个小时,抓紧时间每个人都能睡饱,不用推让了吧?”
“……”
周安看向裴泽,裴泽没有看他,谢从心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要不这样吧?”程殷商举手,“我和彭彭谢院士一间,周哥和队长一间,除了谢院士,都轮流守夜好了。”
谢从心挑眉,程殷商的提案在他看来毫无意义。
他过去拉开厚重的帆布窗帘,外头一片漆黑,唯有雷光接连不断照进来,他借着这光打量外头从头到脚湿透的四个人的表情,随后意味不明微微一笑。
“各位慢慢讨论,”他走回床尾,拿出程殷商匀给他的干净衣服,“我先去洗个澡。”
最后周安和彭彭一间,谢从心和程殷商睡床,裴泽在他们房间打地铺。
没有电做什么都不方便,外面风大雨大雷大,窗户砰砰作响,像是随时可能震碎。房间里只有手电筒照明,洗的是冷水澡,晚饭比午饭还要粗糙。
谢从心洗过澡浑身冰凉,裹着有些霉味的被子坐在床尾,就着酒店货柜里找到的营养快线啃没什么味道的压缩饼干。
裴泽去洗澡了,程殷商正在帮他铺地铺。
谢从心看着程殷商的动作,语出惊人:“周副队喜欢裴队长?”
“!!!”程殷商猛然抬头,满眼惊讶。
谢从心见他反应便知没有猜错。
程殷商愣了足足半晌。
半晌之后,他压低声音问:“……谢院士怎么看出来的?”
谢从心把吃完最后一片饼干,似笑非笑:“看出来什么?”
“就周哥的事……”程殷商瞥了一眼浴室方向,确认里头的水声还没停。
谢从心:“不是很明显?”
程殷商张唇呆滞,谢从心跟他们认识才多久,而周安和裴泽都是情绪内敛的人,哪里明显?
谢从心又笑了一声,“你和彭禾想撮合他们,不过裴队长看起来不是很愿意。”
“嗯……”已经被看穿也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程殷商抓了抓耳朵,小声道,“周哥是喜欢队长,以前表白过的,不过队长没接受。我和彭彭觉得他俩挺好的,就想帮周哥一把。”
谢从心笑了笑:“你们几个认识很久了吧?”
裴泽沉默寡言,情绪隐藏太深,周安看似温和,实则警戒心很强,而彭禾太过年轻,说得好听叫耿直,说得直白就叫蠢。一个队伍四个人里只有程殷商处在一个折中位置,不算特别聪明,阅历上不比裴泽和周安,加上年纪与他相仿,不会对他太过防备,最容易突破。
果然程殷商并没有多想,点点头道,“彭彭爸爸是队长的老师,也是我们老队长,队长和他认识得最早。”
裴泽是几个人里入伍最早的,十六岁开始跟着彭禾父亲,可以说是彭禾父亲一手教出来的学生。彭禾十八岁那年老彭队退伍,裴泽接任队长,彭禾入队,至今是第二年。
谢从心闲聊一般,又问:“你和周副队呢?什么时候进的国安部?”
“我是三年前,那时候彭队长还没退伍,”程殷商答道,“周哥是别的队伍调过来的,比彭彭晚两个月。”
也就是说虽然周安年纪最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