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老师,卫辙的事情还得多辛苦你……”
“我得先回白塔请事假。”北渊一句话表明自己的态度,肯定不会将卫辙置之不理,“对了院长,卫神失忆的这种特殊情况下,我希望暂时不要对外公开他苏醒的事情。”
“公会上层和国家领导人肯定都得到了消息,他们担下了神将的全部医疗费用,因为卫神将的精神不太稳定,我推迟了他们与之接触的时间。”
北渊点了点头,国家也需要时间开会商量出卫辙醒后应有的待遇,“我明白,还有就是我想得到一份卫神苏醒至今的全部诊治记录,方便吗?”
“当然。”院长巴不得有人接管这件烂摊子,话音刚落北渊的光脑就震了一下,系统传出是否接收文件的消息提醒。
“……”惹上大麻烦的被欺骗感倏地淌遍北渊全身血管,他垂眸选择是,撇了眼进度条向院长告别,然后回会议室叫住和城,和他一起登上了之前那辆绑架自己的救护车。
“你可真是敬业,不像我,出了公会今天就别想让我再回去。”和城懒洋洋地叠起双腿,“院长一进门就说可以自由离开,你把问题解决了?”
“恰恰相反。”北渊之前义正言辞地和院长说不能向外透露,结果到自己这里就一秒破戒,三分钟之后,和城对着卫辙的生平资料扶正了下巴。
视频资料里繁密茂盛的白色哨兵花簇拥着一名青年,他的面容恬淡平和,双眸垂合,安静地沉睡在四季恒温的水晶棺里。
青年胸膛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虽然十分轻微与缓慢,但从生理迹象来讲他确实还活着。
水晶棺旁边整齐摆放着无数同样的棺椁,大大小小,颜色形状各异,里面无一例外都安置着与青年同样熟睡的男人、女人或是老人、幼童。
哨兵花迎风招扬长势极佳,无声徐徐摇晃着,向阳光舒展它们娇嫩的身躯。在这肃穆的地方,一切都那么悄然静谧,只有花蕊瓣片彰显着唯一的活力。
秒数不停地向前推动,直到时间停在一个没有任何含义的数字上,哨兵纤长的睫毛颤动几下,在极其普通的一天苏醒过来。
从此这一日便有了特殊的含义。
录制视频走到了尾声,画面中间卫辙惊慌地捶搡棺门,几次试图顶开缝隙失败,随后蓄力一脚踹碎了水晶棺,刹那间默片有了声音,刺耳的警鸣响彻墓园。
“奇迹中的奇迹。”和城称赞道:“全国就这么四个,三个还是死人,神将的向导这名号……我都要倒戈觉得你配不上别人了。”
“我不是他的向导。”
“哦?”和城挑眉用食指勾了勾北渊的颈带,“重新戴过吧?要不要取下来让我们看看有没有牙印?”
“暂时结合而已。”北渊面色不改,“我现在要去白塔,你是回家还是同我一起回顾校园时光?”
“回家,前面路口停一下,有人接。””和城转移话题问:“你有没有想过怎么隐瞒卫神的身份?就他那张印在教科书上的脸——”“谁能认出来?”北渊横插一句打断和城的话,他轻笑道:“你以为是我们之前那帮战争年代的人?对于年轻人来说,他还不如现在的十八线小明星出名。”
“不能吧。”和城狐疑地眯起眼睛,死也不承认自己老了,卫辙一战成名的时候他和北渊刚刚进入白塔,战争一结束,学校为其专门开了整整一周的全天课程,只用来向学生分析南部决战的各种战略细节,和城想起那段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