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晗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那娘你多吃点!那掌柜的还送了半罐子呢!他说这个葡萄酱吃了对皮肤好,可以抗……抗什么氧……哎,他说的太拗口了,我记不清了,反正就是对身体好。”
张夫人见他皱着脸努力回忆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
“晗儿有心了,”张夫人拉过儿子,拍了拍他的手臂,“午饭就在娘这里吃吧,青梅去叫厨房多上几个菜,吃了晗儿这果酱糕,我还真觉得有点儿饿了,我觉着吧,待会儿怎么着也能吃下两碗米饭。”
青梅一听立即大喜,“太好了!夫人,奴婢这就去厨房!一会儿老爷来了见夫人能吃得下东西,定也会开心的!”
……
这边灵疏和大哥大嫂采买完东西回到严家村,一家人全都坐在堂屋里数铜板儿。
这时代农家人很少有学过算术的,严家几个人也是一样,能数上一百就非常不错了,灵疏数的快,顺便还教教亮亮和婉儿两个小的数。
“合计合计,有多少钱?”严家老爹严有福盯着那一大堆铜板,急得胡子都扯下好几根来了。
“这马可真威风啊!咱啥时候能坐上一回马车这辈子就值了!”
这年头马匹可是奢侈品,一匹马值好几十两银子,更别说还有喂马的粮食草料,也是一比不菲的开支,一般人家根本就养不起马。
“我瞧着倒不像是亲戚,严有福一辈子都在咱们村,他家有些啥亲戚大家伙不是都见过么?”
“都别猜了,这是镇上‘盛香居’的人,来大川家买山楂酱来了呢!”
“就是就是,我家男人这几天都在大川家帮工,一天给三十文工钱喱,中午还管一顿饭!”
“咱们这些天可没少去山上摘那山楂果卖给大川家呢。”
这会儿“盛香居”的两辆马车就停在严家的院子门前,帮工们一罐一罐地把陶罐往车上搬,门口一群围观的村民。
五百个罐子两辆车一趟装不完,运回去了还得来一趟,押车的是上回跟在沈掌柜身边的那店小二,名叫沈源。
待到运第二趟的时候,灵疏坐上马车,跟着沈源一块儿去“盛香居”结清余款。
“盛香居”大堂后面的帐房里,掌柜沈庆生把剩下的十两银子给了灵疏,灵疏把带来的一只小罐子和一个小木盒子放在桌上,笑道:“这盒子里是山楂糕,罐子里是葡萄酱,这个比较少,也没卖过几回,都是卖给家里有孕妇的人家了,葡萄酱的味道和山楂酱不一样,这一罐子您留着自己吃,这葡萄我还酿了几坛子酒,等酒好了,再稍过来让您尝尝,再有,我还得多嘴一句,山楂性凉,孕妇是吃不得的,您可要千万注意了。”
“小灵掌柜果真是心灵手巧啊,”沈庆生摸了摸下巴上短须,“一样果子能弄出这么多种吃法,沈某人也不得不佩服啊。”
“沈掌柜过奖了,我这就是自己瞎折腾,小打小闹的,哪有您管着这么大的‘盛香居’厉害,”灵疏谦虚道,“今后我家在这定春镇还得靠您抬举呢,要是您不嫌弃的话,我送‘盛香居’一道菜如何?”
“哦?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小灵掌柜的手艺呢,”沈庆生顿时来了兴趣,“那就请小灵掌柜随我到厨房去吧。”
“盛香居”是什么地方?皇商沈家的产业,是整个大庆都有名的酒楼,全国各地都有“盛香居”的分号,除了皇宫,“盛香居”里的菜式就算不敢称第一,也算得上是第二了。
这位小灵掌柜竟敢夸口说要送“盛香居”一道菜,是太过自信了呢?还是太没有见识?
这些念头在沈庆生脑海里翻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