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川有点儿心疼地想,十文钱就是二十块米糕呢。
严大川后面的话没直接说出来,不过灵疏懂他的意思,他也不生气,依然笑着说:“大哥,这叫营销懂吗?我现在亏了十文钱,但是这家人以后会让我赚回来很多个十文钱。”
“你想想啊,富人家里一般都家大业大,他家里人口一定很多,他拿回家去吃了觉得好吃,那是不是家里的其他人也想吃,然后就会来买我们的果酱了?果酱暂时还只有咱家会做,他们肯定只能来咱家买,咱们趁没人模仿出来之前,能小赚点钱了。”
灵疏这么一解释,严大川和陈兰芝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俩人连连点头。
“还是小弟聪明!”陈兰芝夸灵疏道。
其实这些东西是很普通的道理,只不过严大川夫妻俩人毕竟是老实的庄稼人,没有做生意的心思,现在灵疏稍微提一提,只要有心他们很快就能明白。
几人正说着话,小摊前又来了一位小哥,这小哥正是“福成记”的伙计小泽,小泽是远远看着,等张家主仆离开了,他才过来的。
还不等小泽开口,灵疏忙扯了扯围裙站起来笑着问道:“小哥要买果酱糕吗?一文钱两块,别看稍微贵一点,不过你放心,吃了绝对不后悔。”
陈桂花一见亮亮这样,忙拉过他问道:“哎哟,亮亮这是怎么了?”
严大川皱着眉道:“路上问他他也不说。”
“跟奶奶说,”陈桂花说,“谁欺负我们亮亮了?”
亮亮咬着嘴唇,闷闷不乐道:“是姑奶奶家的湛哥。”
陈桂花眉毛倒竖,“陈湛那小子怎么欺负你的?我倒要找严春花理论理论去!”
亮亮的姑奶奶,就是严大川的大姑,严有福的亲姐姐,嫁在隔壁望石村,严春花偏心夫家,年轻时就和陈桂花闹过矛盾,平时一直不怎么来往,就是过年时才会走动走动。
亮亮抬头看了眼灵疏,又低下头,含糊不清地说:“湛哥说,我能去上学都是靠的小叔,交给先生的学费也是用的小叔的银子,爹没本事,只会跟在小叔屁股后面跑腿,得了点赏钱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
亮亮越说越说不下去了,红了眼眶,飞快地加了一句:“他还说爹有钱了也不知道帮亲戚。”
家里几个大人听了亮亮的话,脸色一时间都变得很不好。
陈湛今年不过十岁,一个小孩子,会说出这种话,自然是听自己家里大人这样说过,而且那人说这 话的时候一定情绪激动,态度恶劣,严湛才会印象这样深刻,深刻到他见了亮亮就能厌恶到直接把这些话说出来。
灵疏却从亮亮的神情中看出,那个叫陈湛的孩子说的原话,肯定没有这么斯文。
他猜的没错,陈湛原话说的是严大川就是个跟在灵疏屁股后头的狗腿子,捡灵疏吃剩的还朝他摇尾巴,灵疏施舍点儿他们银钱,严家就把个捡来的外人当宝,却把正宗的亲戚当仇人。
他们严家拿灵疏的钱拿的那么轻易,就不知道从手指缝里漏出点来,让他们这些穷亲戚也跟着沾沾光。
也真的是难为亮亮一个六岁的孩子,不知道想了多长时间,才把陈湛说的那么难听的话理得能入耳了。
陈桂花狠狠剜了严有福一眼,嘲讽道:“你姐姐叫你帮衬帮衬她哩,还不快给她送点银子过去!”
严有福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气的胡子乱抖,只得道:“不像话!胡说!都是胡说!”
严大川是很看不惯自己大姑那一家子的,以前还跟他大姑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表哥陈阿祥打过架,打得那是头破血流的,梁子结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