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不是这样。
在嘈杂混乱的酒吧,她为了卖出去高提成的酒,与酒吧男客虚与委蛇,赔笑讨巧。
甚至被一个男人扯着坐到他腿上,手里塞了一杯没加冰没兑水的纯威士忌,调笑的对她说,要么自己一口闷完这些酒,要么就用嘴巴含着,渡到他嘴里。
她是这样的姿势不堪和下贱,而陆蔓子呢。
她只是经过。
五年不见,她彻底的变了模样。
以前的她,马尾或者黑长直的披散头发,看着很有距离感的冷清面容,高挑的身量,简单的t恤长裤,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学生装。
但现在的她,画了精致艳美的妆,修长的双眼勾着深灰色的眼影,显得眸子狭长魅惑,张扬艳丽的红唇,长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黑色职业装,七厘米高跟鞋,性感而充满了白领精英的气场。
高贵冷艳,田笙脑袋里瞬间跳出这样庸俗却贴切的形容词。
她站定在距离田笙两米远的地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修长手指夹着黑色手包,脊背挺直,没什么动作和表情,却极其的有压迫感。
如果不是因为两人曾经相恋三年,熟悉到彼此身上的每一颗痣都能如数家珍的说出来,田笙一定认不出她。
变化太大了,像是换了一个灵魂。
愣愣的对视了几秒后,田一笙仓皇的从陌生男人的怀里滚下去,脑袋里一片眩晕,她听不见酒吧里震耳的音乐声,也听不见男人叫她的声音。
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逃。
不能让陆蔓子看见这样卑贱不堪的她。
她连滚带爬,仓皇而逃,连吧台上没卖光的酒也顾不了,一头冲出酒吧,沿着街道,拼命狂奔。
脑子里很乱,她想起很多事,心跳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身体好似要炸开了一般难受。
她喘不过气,不得不停下,手臂撑着膝盖,呼呼喘了几口气后,无力的慢慢蹲下身。
手掌捂住脸,眼泪失控的涌出。
“阿蔓……”她喃喃的喊着那个藏在记忆深处,刻骨铭心的名字,“阿蔓……”
田一笙不知道哭了多久,背后突然响起高跟鞋落地的哒哒声,像是一记惊雷,瞬间叫醒了她。
她又期待又惊惶的急忙回头。
走近的那个人,果真是她。
脚步声停在她眼前,陆蔓子垂下精致修长的眉眼,路灯光芒昏暗,盖住了她眼底的神色。
“卖吗?”她问。
田一笙愣住了,含着泪水傻傻的望着陆蔓子,没反应过来。
陆蔓子弯下腰,淡淡的香水味涌过来,她那张精致而艳丽的面容,逼近,清晰,侵入田一笙的视线里。
下巴被她微凉的手指捏住,她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的又问了一遍:“卖吗,田一笙?”
田一笙睫毛颤了颤,无意识的滑下两颗眼泪,眸色迷蒙凌乱,面色苍白,反而让她看着更加楚楚可怜。
一如记忆中的小白兔模样。
陆蔓子微抿红唇,拉住她的手,转身大步往最近的酒店走。
开房,刷卡开门,关门。
后背撞到墙壁,陆蔓子将她压在了玄关处。
屋子里还未来得及开灯,几缕光线从大开的落地窗透进来,朦朦胧胧映出陆蔓子冷艳精致的脸。
她捏着田一笙的下巴,指腹从发白的嘴唇擦过,顶开唇瓣,露出一截雪白的牙齿和颤缩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