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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要命
    屋子是复式结构,很大,且空。

    像是故意搬走了大部分的家具,只留下必要的几样,整个房间都透着一股干净的空旷。分割厨房和客厅的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置物架,可每一个格子都干净得连灰尘都没有。

    整个客厅里唯一的装饰就是餐桌上的细口粗陶花瓶,里面孤寂寂的插着一只干莲花。

    陆蔓子掩上门,赤脚走到沙发边,坐下。

    茶几上放着一瓶开了的红酒,一个用过的高脚杯。在田一笙来之前,她一个人在喝酒。

    田一笙走到客厅中间,无所适从的站定脚步。

    陆蔓子没招呼她坐下,只自顾自的拿起红酒瓶,往玻璃杯里倒入液体,玻璃相接,发出清脆的声音。

    田一笙注意到她又换了一种指甲颜色,是浅淡得近乎透明的藕色,很柔和。

    放下酒瓶,陆蔓子端起酒杯,后仰靠在沙发上,这才侧眸盯着田一笙,对她的尴尬和不自在视而不见,从容的抿了一口酒。

    “喝酒吗?”她开口问。

    田一笙其实只会喝啤酒,白酒太辣不会喝,红酒又总觉得苦苦涩涩,除非兑上汽水,不然一口也不想沾。

    但眼下这种情况,她只怕拒绝了会冷场,便点头说:“喝一点。”

    陆蔓子勾唇露笑,手腕一转,直接将她喝过的杯子递了过来。她眼妆画得精致,眼尾修长上挑,眸底若有若无的压着一抹笑,极尽撩人。

    “来。”

    田一笙有些被勾住了魂,僵住了。

    陆蔓子挑眉,低低的嗯了一声。

    田一笙连忙回魂,脸颊发烫,低头走过去接杯子。

    拿过玻璃杯的瞬间,陆蔓突然抬手碰了一下她的手指,力道很轻,一触既收。

    田一笙却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差点打翻了红酒。

    陆蔓子没再说话,只是靠在沙发上,沉默的用视线压迫着田一笙的一举一动。

    田一笙心跳急促,手足无措的僵了好一阵,撑着一口气,在尴尬里一口闷掉杯子里的酒。

    一如既往的又苦又涩,酒精的味道直冲鼻腔,她开始眩晕了。

    “杯子给我。”陆蔓子伸过来修长漂亮的手指。

    田一笙急忙杯子送过去。

    陆蔓子重新倒上酒,然后指腹捏着杯脚,转动杯子,视线在杯口上寸寸搜寻,同时开口:“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田一笙晕乎乎的茫然问道:“嗯?”

    陆蔓子停下了转杯子的动作,明亮的灯光之下,能清楚看见杯口处留下的那枚浅淡唇印。

    她就着这个唇印,慢条斯理的押了一口酒。

    田一笙也看见那印子了,那是她留下的,心跳顿时快得像是要炸开了,她没由来的感觉到口干舌燥。

    陆蔓子喝完酒,掀起眼帘,再度盯着田一笙的眼睛,但这次她的眸光却忽然变得柔和起来,还隐约的夹着一点缱绻的温柔,温声说出后半句:“总是一样爱脸红……”

    田一笙这才猛然惊觉自己的满脸滚烫,她肯定从进门开始,就是一张大红脸了。

    局促的急忙捂住脸,她愈发觉得尴尬和无地自容。

    陆蔓子唇边仍旧勾着笑,一口喝光杯子里剩余的酒,边重新倒上,边说:“别站着了,过来坐吧。”

    田一笙如临大赦,急忙就近坐下,撇开头不住用手扇风,期盼自己通红的脸能尽快恢复正常。

    “过来坐。”陆蔓子再度开口,手指轻拍她旁边的位置,一字一字,缓慢低哑的说,“坐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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