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笙解释道:“我没有,只是你别开那样的玩笑……一辈子什么的……”
陆蔓子冷冷一笑,不再接话,两人就那么冷场下来。
田一笙看着膝盖上的手,僵硬的将话题转回来:“林初美的丈夫,生的是什么病?”
陆蔓子眸光幽暗,沉声道:“车祸伤到脊椎,导致高位瘫痪。”
车祸,脊椎——全都是最戳田一笙心眼子的词语。
她睫毛一颤,忍不住抬眸看陆蔓子:“当初我们车祸,你的脊椎……也受了伤,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后遗症?”
陆蔓子看着她:“你原来还记得我为你,出过车祸。”
尤其咬重为你两个字,让田一笙本就被戳得发软的心口,再压一块石头。
“你知道伤到脊椎,有多疼吗?”陆蔓子继续紧逼,硬是要将她软了的心压迫成不能反抗的水,“有一年的时间里,我晚上都不能正常的睡觉。因为疼,从骨子里发出来的疼。”
田一笙愧疚得哭了出来,她不是没了解过伤到脊椎的严重性,但现在听见陆蔓子这样说,她就心疼得受不了。
恨不得当初伤到的那个人,是自己。
“对不起,阿蔓。”她哽咽哭道,“真的很对不起。”
陆蔓子撇开头,不去看她哭泣的脸。
“林初美跟你是什么关系?”她盯着餐桌上的那只干莲花,嗓音出奇的平静,“既然你都愿意为一个普通朋友这样付出,那为什么就不能陪我玩玩游戏。我当初可是为你,差点把命都丢了。”
田一笙哭到抽噎:“可我有家庭……”
“只是玩游戏。”陆蔓子打断她的话,“只是,游戏。”
田一笙捂住了脸。
蔓蔓单纯的笑脸,母亲苍老而关切的面容,还有……当初车祸时,陆蔓子那浑身是血的模样。
所有的所有,混合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撕扯着她。
“只是游戏而已……”
这几个字忽然破开了旋涡,让她从那巨大的痛苦纠结里挣脱出来。
只是游戏……
“我答应你。”她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抬起脸,“我答应你……”
陆蔓子合上了睫毛,轻声道:“很好。”
田一笙打着哭隔,问道:“你要我陪你玩到什么时候?”
陆蔓子道:“到我腻为止。”
田一笙攥紧手指,指甲嵌入掌心,疼痛让她理智。
她不能一直陪陆蔓子一直玩这种荒唐的游戏,她有太多顾虑了……
“半年之内?”她试探性的提出一个期间。
陆蔓子声音发冷的强调:“到我腻,为止。”
田一笙心怀愧疚,理亏之下,没资格的跟陆蔓子争论这个时间长短问题。
她逃避的想着,或许不需要半年,陆蔓子就会觉得腻……毕竟她不过是一个生过孩子,身材相貌都平平的老女人,陆蔓子这般高高在上的人,厌倦她,不需要多少时间。
田一笙终究是答应了下来。
桌子上的面已经冷透成坨,再不能吃。
她哭完镇定下来后,主动收拾了桌子上的三个碗。
陆蔓子还保持着坐在餐桌上的位置,盯着那朵干枯的莲花,轻声开口:“我想吃你做的番茄酸菜面。”
田一笙立即道:“你这儿有食材吗?我现在给你做。”
陆蔓子回道:“没有酸菜。”
冰箱就在旁边,田一笙打开看了看,里面倒是有一盒红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