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朱寒存在感低,但南辞看清他的脸后,不得不承认他冷虽冷,长得却真不赖。就是嘴里说出的话,能惊掉人大牙。
朱寒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又道:“脱。”
此番话面不改色心不跳,见南辞没反应,朱寒面无表情的上前几步抓住他粉色真丝外套。
然后,吐出三字:“我来脱。”
“脱你妹啊!”
南辞活这么大就没人敢如此调侃他,他脸色涨的有些红,气的一脚踹出,这一脚没留力,全力踹在朱寒肚子上。
朱寒低头看了看肚子上南辞的脚,顺手一抓,抓住脚踝,另一只直截了当扯住南辞裤腿,用力一撕。
“嘶啦——”
如此美妙的声音。
白花花紧绷绷的一条腿呈现在朱寒面前,真丝睡裤刹那间就成了两半,朱寒“咦”了一声,拍了拍南辞的腿,一脸正经的对他道:“换腿脱。”
南辞还保持着一脚踹出的动作,盯着自己美腿怔了半天。
半晌无言。
朱寒或许是个傻子。
这是南辞得出的结论。
他收回腿,一把抓起沐子规带来的换洗衣服,气冲冲的冲进浴室。走路带着的风吹起他飘飘荡荡的两瓣裤腿。关门前,扔出自己脱下的所有衣服,包括沐子规强调的内裤。
他伸出脑袋对朱寒说:“三秒内,离开我的视线。”
朱寒见他进洗手间了,点点头:“乖。”随后走出寝室。
莲蓬头下,热水冲刷着南辞的身体,浇灭了他升起的火气。
水珠划过每一道肌理,他开始思考。
从小就是这样,洗澡的时候,思路会非常清晰。
鲲鹏里,归墟地,就像上和下的不同世界。而这两个世界,都属于那些偶。这里的一切不是虚幻,全都是真实存在,和人类世界一样。但是,又有些不同。
不同之处在于:那些偶本身。
这里的偶和人不一样,他们似乎有异能。
比如戏城闪电般的速度,和那硕大的镰刀武器。还有朱寒抗打的能力,以及,没有灵魂的武士偶。
这里,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南辞一只手撑着瓷砖,水珠从他尖瘦的下巴滚落,他紧闭着双眼,又想起那天自己脑海中出现的人影。
那个人又是谁?
自己掉入这个世界,是不是他做的手脚?
他可以肯定,那个人绝对不简单。因为在会展的洗手间里,那个人影不过是闲庭信步走了几下,那群流氓就轰然一声全部倒下。
没有出手。
南辞可以肯定,他没有出手。
找到自己,又有什么目的?
心底很烦躁,南辞关上水,拿了浴巾擦干身上的水渍,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望着自己。
镜子中的少年赤果着身体,肌理线条暗含张力,一头黑发被水打湿,透过雾气,镜子中的眼梢都带着生人勿进的凉薄。
禁欲、野性、又有三分隐藏在眼底的张狂。
看了半天,南辞失了兴致。失笑一声,摇着头,然后揉乱了自己的发。
躺在床上成大字形,他心烦意乱的现了原形:“没有嘟嘟,我怎么睡得着啊!”
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抱着嘟嘟睡觉,突然少了它,真的浑身不对劲。
南辞很小就失去了父母,一直和爷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