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洁玥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到底得罪了哪户有权有势的人家, 招得如此多的报复。她在做那些事之前就有想过会找到报应, 只是没想到连享受都未有过, 这报应就来了。
深夜她凝望着玻璃窗上的倒影出神，这张脸看起来竟是如此的可悲。她的指尖覆上冰冷的玻璃, 将那张可悲的脸掩盖下去。
突然这个时候她想起，如果当初没有答应那个男人, 自己是否能安稳的在施羽身边工作。她愣了一会，又摇了摇头, 她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像她自己这样心胸狭窄的人，是绝不可能在一个比自己优秀的人手下工作的。如果是这样, 那她还不如放弃画画, 去当一个收银员。可事到如今连一份跟画画相关的工作都找不到, 她好像除此之外也没别的选择了。
吴洁玥自嘲的笑了笑，明天就是说好的直播了，自己能够得到胜利的几率不会超过两成, 毕竟有时候经验再怎么丰富也不过一个极具天赋的人。
那个时候就只有去做收银员了吧？吴洁玥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来, 这个时候自己的那个梦想也是如论如何也实现不了的了, 真正当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泡影时心里似乎也没那么悲伤了。
施羽打了个哈欠, 用手机看了看现在的时间，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她这边已经开起了直播，而那边还没动静。
她瞅了瞅直播的弹幕，刷“御羽大大加油，我们相信你”和刷“御羽大大真好看”的人各占一半，只有极少数的人说她装腔作势，搞这么一出完全是为了出名。
经过前几天的局势，施羽倒对这种酸溜溜的话没多大感觉了，毕竟在此之前还有更过分的言辞。她眯了眯眼，站起身走到对面沙发上抱住那个盯着手机看的人。
“你还在直播诶！”秦千潇压低了声音，推了推身旁的人。
“没关系，这是镜头外，看不到的。”施羽在她肩头蹭了蹭，而后抬起头对着秦千潇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那般模样看起来像极了洛洛。
秦千潇没有理会她，兀自抬头看了看窗外。外面正下着雨，似乎是从昨晚她们睡着之后开始下的。雨滴落在玻璃窗上，渐渐凝聚成一条条水线，阴沉沉的天气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这次的雨比起前几日施羽跑出去那次来说要小许多，可不知为何却让秦千潇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叹了口气，收回视线看了看施羽乖顺的眉眼，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吧？这才刚在一起，更应该享受眼前的幸福才对。
施羽的黑瞳有一瞬的紧缩，很快又想回吻过去，可唇上的温润已经离开了。她抬眼便看见秦千潇带着狡黠的笑容，对自己说道:“你的直播该开始了。”
施羽舔了舔唇，不情不愿的挪到对面沙发上。
吴洁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直播间里另一半的屏幕上出现了她的脸。她看起来脸色不大好，之前感觉到过的那种温婉的气质荡然无存，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施羽对这位学姐原先的好感因着她的行为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前她想不通哪里得罪了她，后来经过秦千潇提醒想到了是那天晚宴上纠缠秦千潇的那个男人作梗，虽说知道她是受人指使，但心中的怨气也不会就这样放下。
“学姐，好久不见啦。”施羽笑了笑，眼底却尽是嘲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