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并未如何变化，只是那双眼睛里的神情变了！

    林羽然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人的眼神变化，刚刚他还想着这人的眼睛里简直就像冰雪一样没有波澜，说不定根本演不好角色，哪知道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不...还是不一样的。

    若说刚刚青年给人的感觉是高冷、不爱说话，那么现在就像是皑皑雪山般，多看一眼都似乎冷彻骨髓。

    他眉头微蹙，睫毛低垂而颤抖，好像再忍受什么难言的疼痛一样。

    是了，六皇子从生下来便患有心疾。

    身旁似乎传来内侍冷嘲热讽的讥诮声，“六皇子，您就安心的呆在府里吧，今日是登基大典，皇上怜惜您，特意让杂家给您带了美酒，您就不用想着进宫了。”

    青年只是微微侧头，不发一言，然后袖口的手掌却攥的死紧。

    内侍走后，青年又怔然的望着虚空许久，直到喉头发痒，发出抑制不住的低咳声，清冷嘶哑，那双一直出尘淡然的眸子终于染上痛苦之色。

    众人皆眼都不眨的看着台上的表演，心情也随之提了起来。

    就算如此痛苦，青年依旧身姿笔挺，极缓慢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纯白手帕，轻轻拭去嘴角咳出来的血。

    这个动作似乎十分熟练，丝毫没有生涩感。

    一般而言，现代人都不怎么用手帕，演员尤其是在没有穿戏服的情况下，用上手帕，会显得非常违和。然而青年却动作优雅，仿若天生。

    直到试镜结束，众人依旧沉浸在那股悲伤心碎中，久久没人说话。

    夏子衿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站在那里濯濯如玉。

    不是因为他演技好——

    而是这些，他都经历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