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从前无数个日子一样,谢时蕴和阮唐早上同时起床,在家吃完早餐,一起去学校,仿佛从未分别过。
只是现在的两人的区别十分明显,尽管年龄只差了一两岁,都穿着同一个品牌家的同款休闲服,可是谢时蕴的五官棱角分明,气质透着成熟稳重,再加上天然的身高优势,让他和阮唐看起来隔了许久的时光。
谢时蕴陪着阮唐一起走到校门口,向背着书包的少年挥挥手,正打算离开,他订的中午的机票,送完阮唐上学,就该收拾东西去机场了。
可是突然的,谢时蕴的手腕被阮唐抓住了。
阮唐的手指很白,骨节纤长,干干净净的手指头很漂亮,他本来就矮谢时蕴大半个头,此时低垂着眼眸,额前的碎发搭下来,让谢时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谢时蕴问:“糖糖?”
“时蕴哥哥,我是不是很笨。”阮唐松开手腕,只是指尖还搭在谢时蕴的袖子上,他的语气低落,饱含着不舍,还有一丝丝微妙的说不清的情绪。
谢时蕴初听这话哑然失笑,在阮唐委屈的眼神里很快止住了,温声鼓励看起来不自信的少年:“糖糖为什么会这么想,你很棒了,实验高中哪有那么好进。”
“时蕴哥哥你也是实验高中的,和你比起来,我就是很笨。”阮唐摇头,“我刚转来上三年级的时候,老师们评价我是勤能补拙。”
那时候的阮唐学习基础极差,他跟着一个又一个的收养家庭跑,上学的步骤完全被打乱。到了新班级,面对着陌生的课本阮唐格外努力,再加上他本来就安静,其他同学玩乐的时候总是坐在教室里看书学习,一年下来最后成绩还不错,在老师看来自然就成了典型的勤能补拙。
谢时蕴果断否认:“那是老师不了解你,以为你是一直在正常上学。”
阮唐:“不是这样的,时蕴哥哥,我觉得老师说的是对的。不然不会你都要大学毕业了,我还在高中,什么都需要你照顾。”
阮唐不想被谢时蕴照顾,他想和谢时蕴站在一起,可是又因为自己的客观原因,做不到这一点。
察觉到阮唐情绪的异常,谢时蕴摸了摸阮唐毛绒绒的的头,撩开少年额前绵软的碎发:“这哪能怪你,这么大了,不能和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哭鼻子。”
“明明我们可以一起上学的,我要是聪明点、别在小学耽误那么多时间该多好啊。”
如果没有在福利院耽搁的那几年,阮唐应该和谢时蕴都在大学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分离两地。
阮唐的声音很轻,眼尾乌黑的睫毛跟着他的音调一扇一扇的,与其说是埋怨自己,不如说是在撒娇讨怜惜,向谢时蕴明明白白的表达,他不舍得他离开。
他舍不得。
谢时蕴听着心头一颤,刚想说什么,又被阮唐那轻微软糯的、毫无力度的声音打断。
“至少聪明点的话,肯定不用像现在这样,连想跟着时蕴哥哥走过的脚步都这么费劲。”
阮唐的声音以及包含其中的那些细微感情,在人来人往的吵杂声中,全都清晰的传到了谢时蕴的耳里。
“糖糖,这不是你的原因。”谢时蕴站在实验高中校门口,拥挤的学生人群宛如潮海,他在这人海之中微微弯着腰和阮唐平视,语气十足有力,“应该怪我,怪我没有早点遇到你。”
“才不是――”
谢时蕴肯定的说:“就是这样,我们糖糖聪明又努力,你看那么多人都喜欢你,昨天还在和我炫耀收到情书了。”
“那不一样,总之你不懂。时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