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卧甚至连门都没有装上,门板还依墙摆放,里面的床铺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生,她长期卧床的缘故显得身形有些瘦弱,原本婴儿肥的脸颊也饿瘦出包骨的感觉。
手背上还留有针眼拔出所留下的淤青,这凝成的青黄色快把整个静脉的原貌给全部遮挡住,现在也正在吊着营养液供给生命 。
她双眼紧闭,呼吸平缓,面相上的衰败之意却日渐强烈。
魏昀手肘抵在窗台,整个人就向外靠在窗户边,两指间夹着烟,她嘬了一口,口中吐出的白烟就随着风消散在窗外。烟雾缭绕里她侧头瞥了一眼还陷入昏迷的敬离,这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但是魏昀还是没能够成功叫回这人的魂。
如果不是敬离的肉体还有生命的迹象,魏昀都不再寄托希望于她能够躲过这劫。
若只是死了便也罢了,可是人未死,魂还在那鬼地方等待一天又一天,魏昀就觉得她可怜。她闭上眼能够想象到这人最后一次慌张的神情,以及在看到自己后眼中绽放出的希望,她是渴望着生。
魏昀捻灭了烟,她再次站在面朝北方的方位,有规律的呼唤着敬离的名字。她将敬离的幼时的衣服拴在床头,床上躺着的正是敬离本人。
房门是故意卸下的,为的是打通幽暗的北方与人体之间的通道,以衣招魂也是为魂魄找到归路而特地设下,古时也有以箭招魂的说法,不过招魂所用的箭要是本人曾用过或者制作的,时到今日,用箭招魂显然已经不合理。
招魂术由于时代,风俗的变迁,各门各派招魂办法皆有,这之间却必然存在着差异。
这次的叫魂或许也要以失败告终了。魏昀眼见太阳要落西,床上的人还是毫无动静,不由的感到丧气,她起身点燃桌上的蜡烛,在现代社会里晚上点蜡显然不大正常,摇曳的烛光里照的室内昏黄一片。
正在此时,桌子上的烛光被不知从哪来的风吹灭。
“敬离?”魏昀高声喊道,这声音在房内回荡,床上沉睡许久的人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呓语以作回应。
魏昀快步走到床边,将人从床上扶起来,她持续的在人耳边重复着敬离这个名字,魏昀的呼唤起了效果,她见到敬离的身体久违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敬离表情变得极其痛苦,嘴里发出的呓语也愈发清晰,从模糊不清的声音到发出刺耳的一声救命,那声音凄厉到魏昀都感知到对方深陷的绝望。
“敬离——复!”魏昀手拍在她的双肩,人双肩,头顶燃着三把生气之火,这火平日里维持肉体的稳定,不让别的魂体有趁虚而入的可能。
魏昀这一手下去,硬是熄灭这肩头两把火的防备,这生气之火一灭就打开了灵体附身的方便之门,趁着这一刹那得滞停,敬离才得以在这复声下灵魂归体。
昏迷有两月之久的敬离猛地睁开眼,她胸膛大幅度的起伏着,手下意识的抓住离自己最近的魏昀,魂魄附体的吃力感让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徒劳的在平复喘不上来的一口气。
“敬离,看着我,你做的很好,你回来了。”魏昀态度强硬的用双手抵在人肩膀,让敬离游离不定的眼神聚焦在自己的身上,她的神智或许还有些不清醒,只是被声音所吸引,痴痴的看着魏昀的面孔。
敬离若有所思的看着魏昀的脸,她的手甚至摸上对方的脸颊,在感知到手心所传来的温度时发出莫名的笑声。
魏昀纵容着敬离宛如痴儿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