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行李放到了酒店,安溢又载着柳意深去了医院。
医院门口,柳意深向安溢道了别:“小溢,你送到这里就好,之后就先回家吧,谢谢。”
安溢在柳意深身边做事将近五年了,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也是安溢送柳意深的最后一程了。
“我明天会去公司办手续,与华寰娱乐正式解约,今后你就不再是我的助理了,小溢,这些年辛苦你了。”
安溢不肯走,他的眼中满是留恋:“柳哥,我舍不得你。”
“我不仅是你的助理,同样也是你的朋友。柳哥,从我俩第一次见面时,你就这么跟我说过,这些年我也不觉得辛苦,我一开始做事老出错,反倒是你,处处包容和照顾我。”
柳意深笑了笑:“有些事得慢慢来,圈子里水太深,最初你不懂,我也想得太简单,小溢,但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
“柳哥,以后我跟了其他艺人,可能没法随传随到了,可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你有事要帮忙,尽管喊我,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尽我所能。”
“好。”柳意深拍了拍安溢的肩膀,他嘴上答应了,但知道安溢有这份心意就好,毕竟柳意深再也不想接触娱乐圈,接触与言简有关的人和事了。
与安溢分开后,柳意深进了父亲的病房,经过前段时间的治疗,父亲已经从重症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不过柳意深明白,那些该试的办法,医生们应该都试过了,只是在帮父亲多拖延一会儿,让他能多活些日子。
刚一走进去,柳意深就呆住了。
守在父亲病床前的身影陌生又熟悉,曾经十八岁的任性大男孩,好像一夜间长大了,二十几岁的面部轮廓更加深刻,五官立体,身上也透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坚毅。
听到脚步声,也瞧见了父亲眼中欣喜的泪花,陆鑫茂一抬眼就迎上了柳意深的目光,他张口就喊了一声“大哥”。
柳意深的心头一软,笑着回应道:“茂茂,你瘦了,也长大了。”
柳意深是随母亲姓的,而父亲和弟弟都姓“陆”,他不是真正的陆家人,但父亲仍然将他视如已出,弟弟陆鑫茂也一直乖巧地喊他“大哥”。
弟弟陆鑫茂十八岁那年,成年的生日刚刚过去没多久,家中就遭遇了巨变,他因为吸-毒伤人,被判刑了。
刚被关进去的时候,陆鑫茂还大叫大吼着,说自己没错,是那些混蛋们活该,他恨不得拿刀把那些人全部捅死!
后来时间久了,像是刺猬身上的刺都被扒光磨平了,陆鑫茂的暴戾也渐渐收敛了。吃了几年牢饭,陆鑫茂成功戒掉了毒-瘾,在狱中也表现良好。
服刑期内,他通过自学考试,参加了成人高考,之后有了大专文凭,还考了一些专业证。
监狱长屡次表扬陆鑫茂,他的刑期也被缩短,但离他真正出狱的日子,还有两天。陆鑫茂今天本不该出来,可他也不清楚是什么缘故,反正突然就提前两天,被放了出来。
期盼了好几年,终于盼到了一家团圆,柳意深的内心百感交集,眼中也顿时有了泪意,不过更多的是激动喜悦。
这几年他所有的苦,都值了。
父亲的生命被延长,才能等到牵挂了好几年的弟弟,才能握着弟弟的手,高兴地扬起了嘴角。
这对亲父子俩没有造成太大的遗憾,柳意深很感激主治医生和负责看护父亲的几位护士。
之后柳意深向主治医生杨医生道谢,还送了礼,杨医生摇摇头,没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