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深的父亲被病魔折磨了许久,勉强拖了一阵子,但他终究没能挺过去,在凌晨时分,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再过两周就是除夕了,父亲在这时候去世,年三十的团圆饭,没法陪两个儿子吃了,往后的每一年,他也都吃不到了。
柳意深握着父亲苍老枯瘦的手,直到他的手掌彻底失去温度,变得冰冷僵硬,柳意深也舍不得放开。
见哥哥柳意深整个人呆怔怔的,许久都没反应。一旁的陆鑫茂走上前,也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他长大了,手掌也已经能包裹住哥哥的手了。
“大哥,我妈走得早,爸这些年肯定也很想她,现在终于能去找她了。”
自小没了妈妈,刚出狱后爸爸也走了,陆鑫茂不再像小时候那般哭闹,反而安慰起了柳意深。
“大哥,以后还有我陪着你,爸妈也会天上看着我俩,保佑我俩,其实他们在天上团聚,你和我在地上相伴,我们一家人依然还在一起。”
柳意深点点头,慢慢松开了父亲的手,然后抱住了弟弟陆鑫茂:“茂茂,你说得对!几年没见,你真的长成男子汉了。”
柳意深父亲的葬礼一切从简,没什么大场面,也几乎没有其他亲戚到场。因为柳意深是陆家的养子,而陆家本身就人丁单薄,老一辈去世后,只剩下几个远房亲戚。
五年前弟弟坐牢,父亲要花钱动手术的时候,柳意深四处借钱,那几个亲戚全是一副敷衍冷漠的面孔,而且生怕自己被牵连,统统将柳意深拒之门外,恨不得与他们一家撇清关系。
柳意深是□□的儿子,是被丢下的拖油瓶,当年陆家收养他时,就遭到了一众亲朋好友的反对,受人非议。
之后陆家横生变故,这些人的态度更是让柳意深和父亲彻底寒了心,与他们纷纷断了关系,多年都没有来往了。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们不差钱了,柳意深也不用再像可怜的丧家犬一样,对别人摇尾乞怜。
他好歹做了四年多的明星,平时的衣食住行也几乎不花钱,言简都负责了。所以即使赔了大量的违约金,柳意深的手上也有积蓄。
只是柳意深身边除了弟弟这个亲人,能帮忙的朋友太少。幸好有郑舟川一直在旁照应,安溢得到消息后,也主动赶了过来。
柳意深和陆鑫茂的家乡就在南城,他们父亲当然也是土生土长的南城人。郑舟川通过人脉,帮忙寻了块安静的宝地,也不需要等太久,很快买好了墓。
尽管葬礼办得简单低调,但一场丧事难免要忙几天,担心柳意深和弟弟陆鑫茂两个人忙不过来,郑舟川便将自己的行程延后,这几天都陪在柳意深身侧。
郑舟川是公众明星,身份敏感特殊,经纪人和助理都提醒过他,最好离柳意深远一点。但郑舟川不在意,他早就当众承认过是柳意深的好友,并且他们从高中就认识了,柳意深被黑料丑闻缠身的时候,他也勇敢地站了出来。
这一次郑舟川帮朋友筹办其父亲的葬礼,也合乎情理,况且一些消息他要是不想流传扩散出去,完全可以花钱堵住别人的嘴。
今晚,身心俱疲的柳意深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郑舟川为他盖好了被子,然后轻轻关上房门,悄悄地走了出来。
之前柳意深为父亲守了夜,通宵到凌晨,白天又有一堆琐碎的事情要忙,确实已经疲惫不堪了。
明天是追掉会,等忙完就结束了,但柳意深明天一早还要早起,郑舟川见了心疼,便劝他今晚早些歇息。
郑舟川刚从柳意深的房间出来,陆鑫茂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郑先生……”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