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冬月一大早就醒了,外面的雨还在下,小了不少,隐约能听到鸟儿觅食的叫声。
这是个很催眠的天气,他却没有赖床和睡回炉觉的习惯。
轻手轻脚下了床,将空调打高了几度,楼冬月先去了餐厅,想把昨晚饭后的碗筷收拾一下,却发现桌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他本以为被池骋端进厨房了,进去了才发现也没有。
楼冬月大致看了看,才发现碗筷早就被洗干净分类放回原处了,水池边缘也被清理过,一点水渍都没有。
他笑了笑,随后打开冰箱打算做个简单的早餐,其实也不过是把速冻馄饨拿出来煮,他自己早上没什么胃口,但想到池骋的饭量,便给他下了双份,又打了两个蛋进去。
馄饨还要煮一会儿才能保证熟透,楼冬月看了一眼餐厅里挂的钟,才6点出头,他拍了一下脑门,平时上班都是将近8点才出门,今天早饭做这么早干嘛。
但做都已经做了,尽管房间里仍毫无动静,楼冬月也打算去把池骋叫醒,先吃了早饭再说。
他走进房里,没有开灯,室内有些昏暗,楼冬月先去拉开了窗帘。
时间还太早,晨光一点都不刺激,十分柔和,雨刚刚停歇,室外的空气十分清新,他索性关了空调,将窗户拉开了一半。
楼冬月转回身走到床边,池骋侧着身向着门的方向,仍在熟睡着。
他清醒的时候,大概因为独自支撑着家里的生计,虽然长得年轻精神,举止与眼神里却透露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与隐忍,眼下睡着了,看着才有了这个年纪应有的青涩与稚气。
池骋熟睡时安安静静的,既没有打呼也没有磨牙,楼冬月有些不想打破这份安静,他小声缓慢地叫着:“小骋,小骋。”
眼前的大男孩儿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皮都没动一下。
楼冬月提高了一点音量,喊道:“小骋,该起床了!”
眼看着仍没作用,他又高声喊了一遍。
这下池骋终于有点反应了,他嘴里嘟囔着,慢慢翻了个身,随后又静止不动了。
楼冬月不知自己是气笑了还是被他逗笑了,总之他坐在床边,有点不忍心非要叫醒这个嗜睡的年轻男孩。
每天都过得那么辛苦,难道还非得连觉都不让人家睡么。
楼冬月静静地打量了池骋一会儿,突然发现他长得不错,额头宽阔,鼻梁高挺,脸型瘦窄却有棱角,他长得便是一张有担当的脸。
池骋还挺高,楼冬月已经有接近一米八的个头,在江城这个南方城市很够用了,池骋却比他还要高小半个头。
楼冬月想着,如果池骋依照最寻常的人生路线,以他的年纪,现在应该在大学校园里,并且是个男生中人缘好女生中人气佳的小男神。
可现在,因为长时间的户外工作,他的肤色逐渐向深小麦色靠拢,手指虽修长,指节与指尖处却也有着明显的粗糙。
楼冬月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大概是心疼与惋惜,他看着池骋熟睡的侧脸,竟也逐渐有了困意。
哈欠一个接一个,楼冬月难得没了对抗的意志,他也觉得还太早了,窗外的鸟叫的他真的好困,掀开了另一边的被子,楼冬月躺进去,很快就睡着了。
他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好像刚睡着,又好像睡了很久,突然响起的闹钟声彻底吵醒了他,楼冬月睁开眼,感受到了床铺的响动,他一抬头,便看见池骋抓着头发坐了起来,抬手关掉了手机的闹铃,随后打了个哈欠。
客人都醒了,他自然不该偷懒,楼冬月也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