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师父,我要吃鸡腿。”
沈珩:“……”
“前辈?”思遥回头,看见沈珩无语的瞪着扇子,疑惑的喊了一声。
沈珩咳了一声,走过来打量了下,这里少说也有三四十间房子,此刻每一间房子门口都挂着红灯笼红绸花,门上也都贴着红喜字,真要找清那鬼新娘在哪间却不容易。
思遥涉世不深,沈珩也不放心跟他分开,于是打量了一圈,指指东南角:“一间一间查。”
思遥说了声好,率先走在了前面,边走边交代:“如果有危险,前辈您先走,我保护你。”
沈珩猛点头:“好啊。”
推开房门,一股阴风扑面而来,让思遥瞬间想起张家大宅推窗看到那女鬼的场景,立时打了个哆嗦。
回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躲在他身后,扯着袖子紧张的沈珩,发觉他的眼睛像平静的春水,偶尔眨动时带起波纹,一圈一圈的勾人的心弦。
思遥连忙垂下眼,晃了晃脑袋在心里想:他是清微观的弟子,修道之人。
冷静!
不知道思遥百折千回的脑回路,沈珩率先踏进房门,打量了一圈儿。
屋内陈设和庭院截然不同,并不华贵也不奢侈,反而一派清净朴素。
渔人撒网清波上,白鹤振翅的屏风竖在左侧,珠帘无风自动,叮叮当当的煞是好听。
右侧是一个两人高的书架,沈珩随意翻了翻,全是诗书典籍,书桌上摆着一个青玉镇纸,还有几个摆件,摸起来手感冰凉,尽是古物。
书架的两侧是两个彩墨画,一幅是团扇半遮面,身姿窈窕修长,含羞带怯的少女。
另一幅是寒山雪松,松枝遒劲张扬,如刀如剑的立在天地之间,青灰色的松枝力透纸背,大有雪压松枝却昂扬不屈的意思。
沈珩摸了摸,发现雪地全是用的留白。
倒是个深谙画功的……鬼?
绕过屏风,内室没有其他摆设,绣床就这么支楞八叉的摆在了正中,两边的红烛行将燃尽,落了一大团的烛泪。
红色绣床上正端坐着一个人,正红色婚服,盖着红盖头,流苏拖地盖住了脚。
“是……人吗?”思遥迟疑的问。
沈珩也不能肯定,这个房子一看就是鬼宅,至于人是不是,他一时之间也很难判断。
“看看再说。”沈珩走上前,轻轻用扇骨挑开红盖头的流苏,往上一掀,映入眼帘的俨然是一个面目俊秀的……男人?
也是,鬼新娘不抢男人,总不该去抢女人。
男人端坐绣床,两手被整齐的摆在膝盖上,袖子领口一丝不皱,眼睛微微闭上,像睡着又像是入定。
沈珩伸手叹了一下鼻息。
“死了吗?”思遥问。
沈珩道:“嗯,再去看看其他房间。”两人关上门,闪身又进了另一个房间。
连查了十几间,都是一模一样的摆设,都有一个男人端坐床上。
思遥冷汗都下来了,哆哆嗦嗦的看沈珩:“前辈,不会每间房间里都有这么一个“人”吧。”
沈珩看着灯火通明却阴森的绣楼,点头:“多半是。”
“那……还要查吗?”思遥问。
沈珩点头:“查,万一有刚抓来还没死的,能救一个是一个,说不定也能问出点头绪。”
思遥嗯了声便跟上沈珩的脚步,总觉得跟在他身后特别安心。
明明他什么也不会,没有法术也还又……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