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自知自己修为深浅,打些不争气的修士小鬼还行,和魔尊抗衡就得夏遇孤来,现在他这样……
魔尊现在还没发觉夏遇孤的异常,只能拼一下计谋了,希望这个魔尊和传闻里一样自负又脑残。
魔尊沉默半晌,曲辄小声道:“王,此计可行。”
这一处的空气几乎被魔尊的魔气所掩盖了,思遥有些犯恶心,难受的直皱眉头,不由自主的往后面躲了躲。
夏遇孤抬眼,看了数尺之外长身玉立的沈珩,高瘦的背影几乎隐在了黑暗里,夜风裹起一点衣摆和同色的发带,缓缓地摇了摇头。
“师叔,你不劝劝前辈吗?”思遥问。
他还是觉得这样太胡闹了。
夏遇孤一张口,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顺着喉头就漫了上来,他抿了下唇用力地咽了下去,缓了会才道:“随他吧,只要我还在,你们不会有事。”
思遥看着他的眼神,喃喃的动了动嘴唇,总觉得忽然又看见了九年前站在清微观山门上,说退隐孤馆的那个男人。
魔尊从黑雾中伸出手,指骨修长均匀,细白的指尖略过两个木片,抽出了其中一个。
“有何不可。”
这人真还和一百三十年前没什么变化。从来不知道危险两个字怎么写,一样的那么……不自量力。
夏遇孤道:“小心。”
沈珩脚步一顿,回过头看见他眉心那道鹅黄契纹被挤压的变了形,伸出指尖在那道鹅黄契纹上轻轻的揉了揉,轻声道:
……
“正,正。”
曲辄和思遥各自站在两侧,按照双方输赢给对方树叶,连续三局,沈珩和魔尊出示的正反皆相同。
思遥捏紧树叶,额角已经见了汗,担忧的咬了咬嘴唇,前辈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比试方法?
从一开始,就是双方不对等的游戏,这样的劣势真的有办法脱身吗?
思遥别过头去看夏遇孤,只见他摇了下头,竟极轻的笑了下。
因为从第四局开始,局势突然开始扭转。
其实从他们开始第二次出示木片的时候,夏遇孤就已经明白了沈珩的用意。
这个看似劣势实则优势的游戏,真亏他想得起来,这人肚子里到底有多少弯弯绕绕。
夏遇孤心头一惊,笑意僵在了脸上。
他能在这种艰险的时刻瞬间想到这种办法来扭败为胜,那么他还能瞒他多久?
夏清是他的俗家名字,除了师父就只有沉檀南音知道,所以在他问他叫什么的时候,他下意识说了这个名字,却没想到终是没有瞒得了多久。
现在他知道了夏遇孤这个身份,想查到他,太容易了!
他知道自己只要一出孤馆,这个身份自然就会暴露,没想到能暴露的这么快。
剑尖杵在地上,他两手极轻的搭在了上面,思遥看见夏遇孤的表情忽然怔住了。
怎么他好像觉得师叔看着沈前辈的眼神,那么……那么悲伤呢。
思遥揉揉眼睛,再看向夏遇孤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那样平静不带一丝感情的模样,嘴唇惨白的抿着,冷硬又凉薄。
“啊,真是不幸,你输了。”沈珩笑。
思遥震惊的回过头,赢了?
魔尊扔下木片也笑了,倒是挺坦然的回了声:“沈教主果然好手段,本君真是甘拜下风。”
沈珩笑着朝他拱了拱手,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过奖。”
魔尊冷嗤一声:“你倒真是不客气,故意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