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沣抬起手在脸上轻轻的抹了一把,滑腻腻的,五个指腹裹着灰灰的泥渍。
金沣上神不可思议的瞪了会,一双凤眼都睁圆了,愣了有一会,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浴室。
洗经伐髓,倒是他忽略了,他的魂体具有神格,即使灵力耗尽那也与普通人有异,竟然在他睡觉的时候悄然的改造了居住空间。
排出的污泥大多是没用的代谢物,用现代人的话讲就是住在体内的垃圾,这么一搓一洗,等金沣再穿上衣服出来的时候,确实感觉到身子轻盈了许多。
打开窗,将床上脏了的单子都撤掉,不过金沣上神还有些弄不明白现代的床上用品怎么换,研究了一会,索性放在了那。
“沈瑜,你给我出来!”
“大少爷,二少爷这个时间应该还没起,您先别着急,我这就上去去叫他!”
“李伯,这里没你的事,让开!”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指名道姓的,即使隔着一层楼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火气。
这又是谁?
原主怎么竟是得罪这些奇奇怪怪的人?
本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尽快找到方法修炼的金沣蹙了蹙眉,回身从废弃的床单上扯下一块布条,系住长到挡了眼睛的刘海,抬脚下楼。
客厅里站着两个人,都是现世人的装扮,一位生的比较高大,正值壮年,怒气冲冲的脸上五官和他现在有五六分的相似,另一位则要年长些,见他下来满目都是关忧与焦急。
焦急?虽没明白他那频繁使眼色代表着什么意思,但金沣猜测这二位应该是原主的兄弟和亲人。
“二位是在找我吗?”金沣出于礼貌先问了一声。
沈瑕本以为这兔崽子惹了这么大祸,多少会有些惴惴不安或者羞于见他,哪成想,他竟然就这么大大喇喇的走下来了,神色明媚,面目坦然竟然跟没事人一样。
怒火蹭蹭蹭燃烧,沈瑕推开李管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你还有脸下来!?”
“我为何不…?”话还未说完,金沣忽觉眼前一黑,冲过来一道身影将他捂的死死的。
“大少爷!不可啊。”李管家如护着鸡崽子的老鸨子:“大少爷,二少身体不好,您有话就好好说,千万不能动手啊。”
“李伯,你非要护着他是不是?他最近都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大少爷,二少爷他生病了,就算做了什么也不会是故意的。”李管家死死的挡在金沣的前面,似乎有些什么难言之隐没说出来,最终叹了口气。
“生病了?还不是他自找的?!”沈瑕似乎没听出来李管家的言外之意,但带着怒意的脸到底还是重新打量下沈瑜。
这是既昨晚那人之后第二次有人敢这么看他,金沣虽然没听懂他们在争执什么,但无疑和原主之前的所作所为有关。
只是不知他究竟做了什么,这么招人讨厌?
“你过来。”沈瑕看了沈瑜一会,开口道。
讨厌也好喜欢也罢,真正的沈瑜已然离开了,现在接任这具身体的主人换成了他,就是不知道这事说出来他们会不会信,金沣想着事,一时没动。
沈瑕皱了皱眉,终于拿出长兄的气势,沉声说,“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大少爷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李管家闻言只好让开了。
金沣叹了口气,想说点什么但余光忽然瞥见一旁,镶嵌在柜子上的一截深色玻璃从上到下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