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人们对待碧月宫的态度,大致分为四种。
以魔教,驭兽宗,浮生楼三宗为首,其下多数大中小门派势力不等,这一方算是激进派,他们认为趁现在月神陷落禁灵困阵,应该痛打落水狗,倾尽全力攻陷碧月宫,以便打开混沌之路,提升自身实力。
与之相反的便是所谓的主和派,他们认为碧月宫从上古传承至今,底蕴之深不可想象,况且能从上古那一场大战中存活下来作为唯一的上古神祗,必然有些厉害手段,与其到时候拼个两败俱伤,不若与之交好。
这一方以幻雪宫,醉梦楼与神宵宗为首,因多有些隐世千年的强大世家支持,世家之类的势力倒也不小,勉强与激进派持为平手。
剩下的便是龙溟宗,焱火宗,海澜宫,这三宗一开始便表明了立场,不蹚碧月宫这趟浑水,当然,是真正的心如止水不为外物所动,还是打着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想法,这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这一方看似只有少部分门派世家支持,却正因为他们类似于中立派的立场,两方反倒没人愿意去招惹,这样看去至少表面上,三方恰是处于势均力衡的状态,谁也奈何不了谁,也因此,阵法之中的月重弦倒是得了一段安静的日子。
至于两大皇室却是态度暧昧,夜龙国的皇帝夜修泽甚至完全不理会一母同胞出生的夜玄天的暗示,微笑凝于唇角,算计藏于眼底,应对三方势力不断的试探,行为举止滴水不漏,至始至终都没表明对碧月宫是个什么态度,天凰国的皇帝却也不差,仿佛两位皇者均是有着共同的默契,对碧月宫之事讳莫如深。
“皇兄!”
终于找到夜修泽落单的机会,夜玄天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凑了上去,皱眉道:“皇兄方才的态度是何意?碧月宫之事,是否有什么隐秘?”
他们关系速来不错,魔教能有如今这么大的势力,与夜修泽在背后的支持脱不开关系,是以他也没有多少客气,直接便问了出来。
夜修泽抬眸看他一眼,慢悠悠喝了一杯酒,笑的意味深长:“皇弟,朕劝你一句,碧月宫之事,能不沾是最好,即使对方只剩下月重弦一个人,即使月重弦这个人已经重伤不治,只要有他在的一天,你就不要碰他一分一毫,明白?”
夜玄天微微眯了眯眼睛:“皇兄,话可说的明白些?请恕皇弟愚昧,不懂你的意思。”
夜修泽品酒的动作一顿,转眸望了眼阵法的方向,唇角笑容更深。
“那个人啊……可是已经有人设了一盘惊天大局,等着他跳了呢,你若不想陷的太深,那就趁早抽身出来吧。”
夜玄天眉一挑,黑色的宽大袖摆在地上迤逦出一片潇洒的痕迹,他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只是一盘局而已,那又如何?即便身死,那也是技不如人,没什么好怨的,皇兄既说,不参与碧月宫之事便不会成为局中人,又焉知,这般境况便不是那布局之人又一个局呢?与其担心成为局中的棋子,整天战战兢兢为个生死担忧,不若随自己心意,放手一搏!”
夜修泽被他的话一噎,半响无语。
夜玄天哈哈一笑:“皇兄,我意只在提升实力,其它的便不是很在乎了,我明白皇兄的顾虑,这局,便让我来会它一会,是生是死,我夜玄天定不会怪你!”
夜修泽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苦涩一笑,“罢了,我总是不如你放得开啊。”
夜玄天却是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淡然一笑:“所以你是皇帝,我只是一个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