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匆促的走过一些人,他们的神情或是慌张着急或是一头雾水的搞不清自己的去向在哪里。
旁边病床的家属用他们的方言说着些什么,可能已经接近中午了,他们带来了一些饭菜。而这些吵嚷使她的头隐隐作痛,也逐渐的清醒,她伸手往头上摸去,发觉头部被包扎了起来,柔软的纱布亲吻她的手掌,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天花板。
她的嘴巴干渴的抿了抿,朝周围看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妈妈。倒是旁边有人瞅见她了,走过来用笨拙的普通话问她,“小孩,你妈呢?”
她摇了摇头,那个模样和蔼的大婶安慰道:“不要怕,你妈妈可能是去拿药了,等一下就来。”
她点点头,喉咙干渴的难受,头部也隐隐作痛。大婶问道:“你的嘴唇好干哦,要不要喝水?”
说着递过来一杯水,她望着那纸杯沙哑的出声道:“谢谢。”
对方笑了笑,回到原来的病床照看家属了。
她撑起身体抿了口水,捏着纸杯思绪茫然的望着人来人往的走廊,怎么也看不到自己的妈妈。
一股尿意憋胀在腹部,她抬头看了看吊瓶,再看了看周围与她无关的那些人。
再等等吧。她想,喝完水后又有些困倦,头上依然还在隐隐作痛,她躺下睡了会,乱七八糟的梦境扰出了她一声虚汗。最后她从这梦境中挣扎着醒来,吊针依然在眼前晃啊晃。
实在等不住了。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拔了针,先去厕所,然后往家跑。经过她的人奇怪的看着这个小孩,她拼命的跑着,身体却虚弱的让她使不上劲。
她也不知道是伤心还是失落,虽然有时候讨厌母亲,但在醒来的那一刻没有看见她的时候,到底是有几分难过。
小孩总是依赖大人的,尤其在精神脆弱的时候更为依赖,正如此刻她很想需要她的母亲一样。
头更痛了,因为剧烈的奔跑它阵痛得强烈,她不得不停住脚步,捂着头站在路边。之前拔下针的手往外冒血,她没有拔好。
她怀揣着仿佛因被抛弃从而产生失落的心走在路边,经过能倒映出人影的店面时,站着看了会自己狼狈的模样。
头被白色的纱布包裹得很厚,但她不知道伤口在哪里,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她的意识因为身体的虚弱跟精神的脆弱,混沌的想要昏过去。
她不想待在医院,一个小孩待在医院的感觉就像是被抛弃在了那里。
天气阴沉沉的,风刮过的时候有些冷,她打了个寒颤,手也冰凉了起来。也许是她看上去太可怜了,一辆三轮车经过她的时候犹豫的停了下来。
“小朋友,你去哪儿?”
她小声答道:“我要回家。”
“你家在哪边?”
“走象路,橡彰小学那边。”
骑三轮车的叔叔叹了声气,“上来吧。”
“你头上的伤是怎么搞的?”
她伸手小心的摸了一下,“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了。”
“下次走路要小心点,不要在楼梯边耍来耍去,你们学校没说小孩子不可以在楼梯边打闹吗?”
她低低的嗯了声,风刮过脸,刺得有些疼。
今天路上的行人很少,大概因为天气的缘故他们也不愿意出来。风把地上的垃圾吹起来,转了一个圈又放回去。她看着忍不住笑了,觉得这风真调皮。
离家愈近的时候她愈忧愁,心被强烈的沉闷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