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喘不过气,但她的脸上仍没什么表情,下了车跟骑三轮车的叔叔说了声谢谢,慢慢的往前走去。
想往家走去,又不敢往家走。
她踌躇的站在楼下,潜意识里有点害怕再看到那个叔叔,但是没有办法,他们就是要生活在一起。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这没有办法。
她模模糊糊的觉得这算得上是另一种形式的无可奈何,哪怕家里有只小怪兽可能要吃掉她,她也要回去。
可是家里没有小怪兽,也没有那个叔叔。家里乱七八糟的,桌子上的水杯摔碎在了地上,大门有气无力的虚掩着,她的心咚咚的跳着。
她苍白着面孔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试探的喊了声妈妈。
没有回应,家里似乎没有人,但她还是隐隐听见了一些压抑的声响。
她似乎隐约知道了什么,整间屋子里只有烟灰缸里的烟头证明了那个男人来过的痕迹。
她低声喊道:“妈妈。”
她听见了哭泣的声音,很难过压抑的哭泣,这样隐忍的哭声搅碎了她的心,也使她深深地难过了起来。
她循着声音走到厕所,她站在门口轻轻的喊道:“妈妈。”
女人仍旧再哭。
她可以想象出她的母亲是有多么的难过,躲在厕所里捂着嘴哭泣。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但她因为母亲流的眼泪感到焦躁不安,痛苦折磨着她的心,难过压抑得她呼吸不过来,她着急的拍着门,声音里也带着哭腔,“妈妈。”
“你给我滚啊。”
她的拍打在女人崩溃的嘶吼中戛然而止。
心仿佛一艘纸船,它在海上漫无目的漂泊着,直到一阵沉痛的风浪拍打过来,将那艘纸船沉入了海底。
那艘纸船在名为难过的海洋里往下不停的沉落。
沉啊沉。
沉啊沉。
沉得喘不过气,沉得近乎窒息。
她仰着头,那句话成了一把利剑用力的穿透过她的心脏,将她的心戳出了个空落落的洞。
她感到灵魂也不再是她的灵魂了,是空洞的物件,她被难过击打得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了。
她听见有啪嗒的声音,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滴歪头看着窗外。
那声啪嗒不是眼泪,是窗户外面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