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觉得人真是奇怪,平日里相处在一起不够珍惜,等到了分离又开始装模作样的冰释前嫌。
只是小孩子没有这样的伪装,他们随心所欲的以无用的举动来表达他们真实的想法,既幼稚也应该。
而她只是觉得既虚伪又奇怪。
毕业前的同学录就像是潮流一般,这个同学给你一张,那个同学给你一张,填完了一张又紧接着下一张。
他们也给了谢卿,只是她不大稀罕,这个年纪的她想东西已经很透彻了,这种东西真是多余而没必要。
同学们彼此留恋的时候,她会困惑,也许是这个班集体,这六年的小学生涯没有给过她多少美好的回忆,因此即将分离的时候她也没有过多的感情。
她很平静,甚至对同班同学表露出来的依依不舍感到无语。
如果现在学校告知他们要再读六年的话,他们还会再看起来那么友好么。
真是奇怪,舍不得分离,又不愿意停留。
人念旧,但不会因此而愿意回到过去。
对于谢卿来说,这让她有些不解,她这个年纪还寻求不出答案,只是觉得奇怪,因此又忽然认识到了矛盾这个词的含义。
人类真是矛盾,同学真是矛盾。
她偶尔还会想起之前出现过得那个代课老师,她唯一一个认可的老师,她已经离开学校开自己的语文补习班教课了。
她去上过一个学期,起初母亲不同意,她认为语文没必要补习,但是继父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他同意了,母亲也就不说话了。
只是当母亲怀孕的时候,课就要停了,家里的一切花销都得控制,来迎接这个新的生命到来。
母亲似乎怕她反对,有意无意的道:“我看网上呢,说有的孩子不同意爸妈生二胎,就用自杀来威胁,这种行为啊……你看我理不理。”
她没有理会这话里的意思,只是盯着还没显怀的肚子问道:“男的女的?”
“那我怎么知道。”
“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孩子,哪个妈妈都爱。”母亲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温柔,“不过最好是男孩,你叔叔很想要个男孩。”
她低头哦了声,母亲问道:“快毕业了,你不去跟同学多相处一下吗?”
她面无表情道:“没什么好相处的。”
“你这个人啊,就是没什么感情。”
她哦了声,心想,有没有感情难道要摆到脸上嘛。
成绩单发下来的那天下了点小雨,她一个人打着伞到学校去领,是个不怎么样的成绩,老师从前就批评过她没有心思好好学习。
她好像更多的心思都用在难过上了,大家总是绘声绘色的说谢卿一天到晚摆着张脸,像谁欠她五百万。
她也觉得自己成天到晚的皱着个眉头,但是没办法,她很少能遇到使她高兴的事情了,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家里。
她打着伞往家里走,可是她的心空荡荡的问她,何处是她家。
成绩单被雨淋湿了一点,焉嗒嗒的被她捏在手心里垂头丧气,路上遇见眼熟的同学跟家长,她装作不认识的路过。
可能有的同学想跟她打招呼,没必要,她想,平常的时候啥话不说搁现在打招呼,也不知道是满足了谁的心理。
谢卿就是要做一个,自己痛快不到哪儿去别人也甭想从她身上找痛快的女子。
她踩着雨点走回了家,又搬家了,但是至少这回遇见的男人对